看来王欢这么多年在这里,一天也没闲着,除了练功之外,还布下了许多精巧的陷阱和法术;而他们不知道法门,胡乱闯进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机关禁制一起动起来了。
这个院子加一个花园,用矮灌木和绿篱、乱石堆组成迷宫,期间加了很多传送阵法。不懂窍门的人,就是不断地从这里到那里,一会儿是没有尽头的通道,一会儿是封死的墙壁,根本找不到进去的路。
逍遥虿主咬着嘴唇,恨恨地说:“我只以为她只是长得漂亮迷人,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都这样了她还有工夫争风吃醋,涂飞远一阵无奈,抬手敲了敲甬道侧壁,说:“看这情形,我们此刻是被阵法传到了地下。”
“这还不简单,我们自己从这里掘上去就是了,”逍遥虿主不耐烦地说,“只要朝上挖,总能挖到地面。”
涂飞远心想,顺着甬道行走,必然会落入越来越多的阵法陷阱里,越陷越深。王欢的机变巧思,常人难及,但如果跳出了她的阵法体系,另外觅路上去,倒是有可能脱出。于是点了点头。
涂飞远拔剑撬开甬道侧壁上的灰砖,斜斜向上挖掘。灰砖之外果然是厚厚的黑土,涂飞远的诛仙伪剑何等锋利?他打了一个法诀在剑上,三下五下就掏出一个大洞。涂飞远刚想探头看看挖得怎么样了,突然大叫一声,往后就退倒。
逍遥虿主大惊,连忙扶起他看时,却现土中簌簌作响,接连爬出几只毒跳蛛来。寻常毒跳蛛不过指头大小,但这些蜘蛛中,大的竟然有杏子大小,全身暗红,背上布着白色波状花纹,样子恐怖。
涂飞远连忙用靴子将几只蜘蛛捣成肉末,狠狠地道:“王欢,你这还真是想谋杀亲夫啊。”
逍遥虿主又咬了咬嘴唇,她的嘴唇如同山花般红润。她说:“不过是些毒虫的小把戏而已,对这些东西,莫非她还能强过我不成?”她伸手一招,甬道的青砖下,数百只毒跳蛛成群结队地涌出,但它们对涂飞远倒是没有多大兴趣,而是排成一片黑色,向着顶上爬去。
看着它们忙乱和慌张的模样,涂飞远张开嘴惊叹:“它们这是在……”
“哼,我逍遥虿主的名号岂是白叫的。论起驭使毒虫,谁还能及得上我?”逍遥虿主寒着脸,不屑地说。
涂飞远点了点头,只觉得头顶的这些毒虫,像是萤火虫一样突然开始光,出来的光照亮了整条甬道,能看到光的波纹一圈圈地向外荡漾开来,频率加快了不少,仿佛是这些毒虫在深呼吸一样。
无数四处乱爬并且出荧光的蜘蛛,此刻已经在他们头顶的甬道壁上画满一幅斑斓的图画。许多毒蛛相叠,垒成倒挂的小塔。它们口中喷出的毒丝瞬时间布满两人的头顶,如同一片灰色丝绸织造的阴霾。仔细看,却又像是一条条的路径。
涂飞远屏息观望,立刻就明白了,这些毒虫是在给他们指明道路。逍遥虿主的这一手驭虫术,还真是世间罕有。难怪她被人称为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