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这么多年的兵,什么兵,我一扫眼就能看个不离十。”少校吐了口烟,指了指眼睛,,“眼睛。那子是个人精,非常的有主观。主观性太强,很难搞。”
吴军微微笑了笑,道,“你没看出来,他见过血吗?”
“见过血?”少校吃了一惊,“不能够吧?一高中生……”
话没完,他就明白了,“社会上混的。”
“存在这种可能性。”吴军沉声,“但他跟一般的混混不一样,给我的感觉……倒是有些古代侠客的味道。”
“扯远了,什么侠客剑客的,道士下山哪?”少校笑道。
吴军摇了摇头,道,“不过你的没错,是个很难调教的兵。他身上没有任何疤痕,也没有纹身。你想想,道上混的,有几个没纪念?从这方面就能看出,那子不仅精得很,还很会自保。”
到这,他拿手一指少校,“这个兵给你,你也调教不好,妥妥废了。”
“看人呢你。”少校不满地翻了翻眼睛,随即却笑开了,“不过这种骨头,搁谁也不愿意啃。当然,你们除外。我可是听了,你们那个营,就是个专收各种刺儿头的地方。”
“有刺儿就有战斗力,刺敌人还是刺自己,就看我们怎么训。”吴军淡淡地了句。
看了看时间,少校把烟头掐了,道,“好了,我差不多到站了。就这样吧,记着,欠我顿酒。”
“你就那出息,军务股长。”
吴军了句,提着档案出了列车员休息室。
看见吴军和那少校再次出现,脸上带着笑意,张海超低声了一句,“咱们被瓜分完了。”
那娃娃脸收回目光,不在意地,“到哪儿都一样,都是部队,厦门漳州,反正也很少有机会出去到外面。”
“只是用抓阄这种方式……”张海超失落地道,“总觉得咱们不是个东西。起码……得正式一些吧……”
看见吴军走过来,张海超赶紧的闭上嘴巴。
吴军把少了大半的档案袋扔给李牧,道,“看好了,这些就都是到厦门的了。”
“是。”李牧应了一声,就把档案袋抱在了怀里,把目光放到了窗外去,天色微微亮了。
跑了二十多个时,大头兵们就都有些乏了,那股激动也逐渐的消了下去。对于两位接兵干部刚刚的瓜分,大家也是一无所知。只是,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
“我-擦……”赵一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牧,“你的是真的?真的就是随便抓阄分配?我以为……”
“你也以为开会研究分析是吧。”李牧笑道,“想多了。你想想,两年前咱们这些人有什么区别?在部队眼里就都是老百姓,还是没有高矮胖瘦之分的那种。哦,应该能被征集的,都是过了高矮胖瘦那一关的。这样就没什么好挑的了啊。哦,在厦门火车站的时候倒是被军直单位挑走了几个人,高高大大的,会打篮球的,啥啥的,不知所谓。”
赵一云不敢相信地,“天啊,这么,就算平常咱们见到的其他部队的也穿着军装的同志,有可能徒有其表?”
“他们那样的你一个能打十个。”李牧用最简洁的方式回答。
赵一云,“老李,弟兄们就是喜欢你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脚步声,是迷彩胶鞋踏在混凝土路面上的声音,随即石磊的声音传来:“班代!云云!等等我们!奶奶的!”
李牧回头去看,石磊和林雨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