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微信发来的时间为轴往前推,遗憾的是往前查了两个小时的录像都没有看见西侧走廊有什么异动。无奈柏天清只得打起精神,一点点,仔细的观察东侧走廊,试图从其中发现什么问题。
这回很快就有了答案,虽然东侧走廊只有一个狭小的边角露在外面,但是在往前翻到十多分钟的时候,一道白光从露出的那片边角一闪而过。
实际上一开始柏天清并不指望能翻出什么决定的证据,所谓消失在走廊尽头,就算这一切真的发生了并非是孟浮笙的臆想,也并不代表这个消失就是走出了孟宅。
柏天清也不知道这个雕像是什么颜色材质的,他对雕像这门艺术没什么了解。可这一刻他十分确信,或者说不得不确信,这短短几帧的画面就是那个孟浮笙口中的,消失的雕像。
他将这几帧画面截取下来,想分辨出这白色的物体究竟是什么。可惜的是角度很差,距离又远,在月光的照耀下柏天清只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块白色是属于一个活动的物体的。
一边在搜索引擎上疯狂的恶补着关于雕塑的知识,柏天清一边思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说不仅李曜战的死,现在连马雯都和孟伟扯上了关系,那么毫无疑问这一切证实了鱼谦那看似十分荒诞不经的推测。在现在浮出水面的人员之中,唯有掌握着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孟伟拥有维持住跨国走私线路的能力。
最后一次会议上鱼谦认为这条走私路线可能能够带来,完全不属于常理认识中的利益,现在看来也十分的可能了。让一个雕像动起来,这显然不会是普通的手段。柏天清相信,孟浮笙不至于连雕像和机器人的区别都分辨不。不说孟伟搞来了一台和马雯一模一样的机器人,而强调说是雕像,那么必然有这么说的理由。
况且在他的印象中,能够以假乱真到这个程度的机器人,还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现在摆在柏天清面前的就只剩下一个问题:要不要告诉鱼谦?
之前一直跟在鱼谦股后面,柏天清习惯了一切都请示这个无所不能的师父,一步不差的执行他的安排。此刻异变突起,让毫无心理准备的柏天清顿时慌了神,思索良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是了,先不要告诉鱼叔。他既然说了天不塌下来不要联络他,肯定是在做不方便联系的事。现在既然孟浮笙拒绝沟通,那么就算鱼叔在这里,也只能等明天和孟浮笙取得了联系再说,我先盯好再说。”
主意已定,他也没了打瞌睡的质。重新确认了一下几架摄像机的工作状况和电量,抄起红外夜视仪,也聚精会神的观察起来。
…
柏天清没有猜错,鱼谦现在确实在做不方便联系的事。
此刻穿着老式军用迷彩服的鱼谦正在月明星稀的郊外,踏上了当初伤流年和李墨都走过的道路。
初的夜晚很有些湿寒,鱼谦感到一股股刺骨的冷气在不停的向自己的关节钻去,绵绵不绝的刺痛迟滞着他的动作。这让他又回想起来年轻时的军旅生涯,怎奈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岁月拖垮了他的躯。
尽管他的动作还是那么矫健有力,然而鱼谦心中却无比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在咬牙强撑罢了。
对于顶着省厅名头的那个神秘的专案组,鱼谦确实就像他跟迟海锋说的那样,一无所知。这个专案组拒绝了一切警方的支援,也让鱼谦对其规模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刑侦工作可不是一项轻松的事,尤其是前期的调查取证阶段,那是实打实的拿警员们的时间和精力堆砌出来的。他当然不认为那天出现在会议室中的就是专案组的全部成员,但是到底多大一只队伍才能自信满满的将警方完全排除在外,调查自己忙了半个月都无从下手的案子呢?
现在的鱼谦只能寄希望于专案组人手的不足,他早上在火锅店和迟海锋碰过头之后,就下定决心要赶在专案组之前多收集一些资料。走访村民一时半会儿是来不及的,也有暴露自己意图给专案组的风险在,所以鱼谦另辟蹊径,选择了另一个角度来切入。
他通过关系网问到了,和迟海锋手上这间案子交接同步发生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专案组封锁村子附近的一个炼油厂废墟。鱼谦很清楚相比于自己,专案组的人在某些方面显然是专业的,所以他选择相信专家的判断,夜探一次炼油厂,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在距离炼油厂很远的一段距离就下了车,趁着夜色向炼油厂摸进。一边根据手中的指北针确定方位,一边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
随着距离炼油厂越来越近,鱼谦发现了大量新鲜的车轮痕迹。从花纹和轮胎印的宽度深度来看,显然是数量越野车和卡车,并且载重不轻。这让他十分困惑,一个废弃多年的炼油厂,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大量的车队?
当炼油厂出现在鱼谦视野中时,眼前的景象让伏在草丛中的鱼谦大吃一惊。夜晚的炼油厂深处明显架设有不少照明设备,一辆接一辆的军车时不时的出入其中,不仅运进了许多东西,也把许多蒙着厚重帆布的物品从中运了出来。
“这里怎么会有军方的人?”鱼谦移动着红外望远镜,无数问号从心头升起“那个专案组,是军方的人?这倒解释了为什么不需要我们帮忙。可是他们在一个废弃炼油厂中,想找出什么?”
鱼谦收起望远镜,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前进。他在这里只能远远看到炼油厂深处散发出的光,完全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潜入炼油厂的想法被他直接否决了,军人出的他很清楚野战军明暗哨的厉害。
一番观察之后,他决定先转移到旁边的高坡上,想办法找到一处能远远观察到炼油厂深处的地方。规划好了之后,鱼谦小心的从地面起,向环抱整个炼油厂的两处山梁摸了过去。还未等他走出几步,低沉威严的声音自后响起,继而一只冰冷的枪口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