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肯说了?”任源冷笑着道“搞这些弯弯绕绕,有意思吗?”
“你肯放过我吗?”德米塔鼓足勇气问道“我怎么能确定,我能活下来?”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三个选择。”任源眯起眼睛,竖起三根手指道“一,和外面那些尸体一起,回归光明神的怀抱。”
“…”
“看样子这个你是不想选了。”任源轻笑道“那么第二个选择,我把你交给Z国的猎人组织,至于对灾部的研究所会怎么处理你,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第三个选择呢?”老祭司知道对方既然这么说了,第三个选择才是重点
“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想把你带回对灾部。”任源诡异一笑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如果把你带回对灾部,那么等于把两个组织的冲突摆到了明面上,且不说你们那边对于今晚的损失作何反应。依照对灾部的性子,拿到了你们插手Z国境内降临派的铁证,也不会善罢甘休。”任源道
“到了猎人手下的研究院,很多东西就不是你不想说就能不说的。到时候要是翻出了什么别的海外据点位置,决定前去打击报复你们教派,还不是要我们这些家伙出力,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那么,您的意思是…”老祭司顿时心下了然,早就听说过Z国的猎人组织对灾部精擅调教猎犬。可是异人终归是异人,涉及到核心利益的事,又怎么可能真的心甘情愿的为人类卖命呢?
“我的意思是,我们大可不必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任源屈指轻轻敲着罪衍剑脊,淡笑着说道“我呢,确实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只需要解答我这几个疑问就可以了,至于该让猎人们知道哪些情报,我自然会判断。”
“那么我呢?”老祭司追问道
“那头神鸦刚才我已经顺手宰掉了,不过…”任源转口说道“八艘救生挺有一艘只是凿穿了船底,并没有被彻底破环,虽然费点力气但是修起来想必并不困难。储物室仔细的翻找一下,一人份的口粮淡水还是能很轻松找齐的。”
“就算我今夜逃了出去,失去了芙丽嘉号,还牺牲了一名银发祭司。即便回到教派,恐怕也难逃一死…”老祭司沉声说道
“这就与我无关了,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任源挥手打断了前者的话,语带不屑的说道“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不要以为选第二条路就能保住性命。我没看错的话,你也不过只是名勉强到达中阶的神选者吧?对灾部的枭龙大队,可不需要你这种废物。而进了猎人的研究院,会是什么下场你自己考虑。”
“这…”
“况且。”任源意有所指的说道“就算你想选第二条路,那也得我带你回Z国,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可就说不准了。”
“如此看来,我岂不是没得选择了?”德米塔无奈的苦笑道
“至少选第三条路的话,命运暂时握在你自己手中不是吗?你要是真的有那份胆量,驾着救生艇自己找上Z国的对灾部,我也不拦你。”
“…”德米塔假装低头思考,其实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实际上他很早就有,从琐罗亚斯德教派内脱离的打算了。为教派做了这么多年的脏活累活,暗中他也有了笔不小的积蓄。他很清楚自己这样年老体衰,神选等级又低,没有什么后台背景的神选者。在教派内部已经没有什么上升空间了,随时有被推出去成为牺牲者的可能。
对于他这样的神选者来说,一个势力庞大的降临派,确实是躲避猎人追剿的好去处。可往往越强大的降临派,越不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因为在这些降临派,有着小组织没有的,使用那些宝贵资源的技术。
比如说神选者本身,也是种非常宝贵的资源。
站在琐罗亚斯德教派的角度来说,今夜无疑是场重大的损失。可是站在德米塔自己的角度来看,却未尝不是个难得的机会。只要给他一艘小艇和最基本的生存物资,那么他完全有把握到达任何地方。
他会被选为负责这艘巨轮的祭司,在这茫茫大洋上航行十余载承担起信使的重任,这一切自然和他的独立现实息息相关。论孤身在大海上生存,同等条件下便是另一名银发祭司希特克斯,和他相比也是拍马难及。
“事先说明,我并不确定能回答你的所有问题。”老祭司语气中略带自嘲的说道“如你所见,我只是名勉强达到中阶的废物。在琐罗亚斯德教派内,并没有很高的地位。”
“你只管回答你所知道的。”任源道“如何判断,是我的事情。”
“那么,你有什么问题。”德米塔深吸口气,沉声说道
“就尽管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