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与迟疑,采九儿几乎想都没想的便直接断言道</p>
“绝不可能是他!而且他都已经死了!”</p>
“只是我们认为那种情况下,他已经死了而已。昨晚在降临派地堡里的时候,我和你说过吧?”任源沉声说道“如果万一,当年他成功了的话,那么…”</p>
“不可能,绝无这种可能,那种情况下他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采九儿寒声道“对于这点,你当年不也是抱有同样的看法吗?”</p>
“是的,你说的没错,当年我也认为他应该确实是死了,但是…”任源轻叹一声道“我想现在,我可能要改变一下看法了。”</p>
“荒谬!彻头彻尾的荒谬!”</p>
“怎么?对于他可能还或者这点。”任源问道“你就这么不能接受吗?”</p>
“这和我能不能接受什么的,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单纯对你的做法,感到恶心!”采九儿嫌恶的说道“就算你再怎么想证明对灾部高层之中存在叛徒,也不必拿已逝之人做文章吧?你不觉得你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卑鄙了吗?”</p>
“我以为我很卑鄙这点,在整个对灾部里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共识了。”任源平静的说道“而且九儿,你是因为我那死人做文章而生气,还是因为我把矛头对准了他,所以你才感到生气呢?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你千幻九尾竟然是个如此在意公序良俗的家伙。”</p>
“任源,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采九儿怒道“这和我因为什么生气有什么关系?我看你为了能够编造出对灾部高层有内鬼的证据,已经彻底魔怔了!如果都像你这样出了什么事情都往死人头上栽,那对灾部什么都不用干,没人发把铲子都去掘坟好了。”</p>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你觉得我卑鄙也好,觉得我魔怔了也罢。难道刚才我提到隐士拒绝和琐罗亚斯德教派合作,仅选定这个普罗米修斯为唯一指定合作人的时候。”任源语气依旧平和的说道“你就没有哪怕那么一瞬,觉得他就是这个普罗米修斯吗?”</p>
“…”采九儿想要张口反驳后者,但是对上面前骷髅头上那两颗目光灼灼的眼球,涌到嘴边的话语却仿佛被无数双从喉咙中探出的手掌死死抓住,踌躇良久迟迟无法从紧抿的樱唇中吐露出来。</p>
因为后者说的没错,何止那么一瞬。实际上在对方叙述的中途,她心头就升起了强烈的预感。不管是取得了琐罗亚斯德教派的信任,组建起了该教在S市的Z国分部也好。还是拉来隐士协助其对抗对灾部,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势力发展壮大。</p>
其中任何一件无不是困难至极,寻常天才都难以做到的事情。更不要说分心多用刀尖起舞,面面俱到的将之做到这种程度了。诚如方才她自己所质疑的那样,能够有此出类拔萃才能的人可是极为罕见的。</p>
而要说这其中能够与隐士搭上关系,甚至能够说动后者与其合作的。在采九儿的认知里,恐怕也就只有那个男人了。即便她在内心之中极力的告诫自己,他已经确凿无疑的死了。可越是细想眼下S市发生的种种,狐女</p>
心中的那道身影便越是与任源口中的普罗米修斯,渐渐的重叠起来。</p>
当然这种想法在采九儿自己看来,无疑是非常荒谬的。她有把握找出一万个理由,反驳对方这跳脱的推论。不过此时此刻,她也懒得与任源争辩了。毕竟此地也仅有他们两人而已,便是最后在言语上占了上风,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p>
默然良久之后,采九儿也只是瘪了瘪嘴,放松了紧绷的情绪叹息道“你若非要这么认为,便就这么认为吧。把锅推到一个已死之人头上,总比丢到活人头上影响小的多。”</p>
“所以,你还是认为。”任源问道“这个普罗米修斯不可能是他吗?”</p>
“你不觉得,在讨论这个问题前,你至少要先确认一下这个自称是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光明大祭司的布莱克。”采九儿白了后者一眼道 “所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吗?”</p>
“我倒觉得,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并不重要。”任源冷静的分析道“现在至少可以确定的两点是,第一琐罗亚斯德教派那边也不清楚,他们这个分部主教的底细。不然的话,今夜这个布莱克又何必冒险与我接触,试图从我口中摸出情报来呢?”</p>
“第二点就是,关于隐士为什么会停留在S市并为琐罗亚斯德教派提供庇护,现在我们已经从敌人口中拿到了一个至少看起来合理的解释。当然最终的关键,还是落在了这个普罗米修斯身上。”</p>
“那么结果有什么变化呢?”采九儿哂笑道“知道了这两点,我看也没有给部里这边驱虎计划的进行,带来什么实质上的帮助。更不能证明,这个普罗米修斯和他有什么关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