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九江,又逐渐失去了对历史的预知能力,吴超越当然无法知晓自己针对江浙太平军主力的欲擒故纵之计是否已经成功,不过为了抓住机会尽快结束战乱统一中华,吴超越还是尽了全力准备迎接南京决战,从中原和西南后方抽调的预备队一直在不断向九江开进集结,粮草军需和武器弹药也在不断通过长江航道运抵芜湖囤积,宝剑出鞘,良弓上弦,刀锋直指太平天国的最后主力李秀成军。
因为早就决定了亲临第一线亲自指挥这场战略决战,在此期间,吴超越还花费了大力气安排留守事宜,布置详尽应变计划,应对自己离开湖广后可能出现的各种变故,除了暂时停止大的军事动作全力对付李秀成外,让文职上最信得过的赵烈文和阎敬铭负责主持内政,筹办粮草军需供给前线;军事上最信得过的聂士成调回襄阳居中坐镇,随时准备统率中原预备队奔赴各地救急;杨文定和左宗棠则负责率领四川吴军防范陕甘和西藏生变,顺带监视新光复的云贵两省。
最让吴超越操心的还是华北战场,华北战场上的三支吴军队伍曾国荃、江忠济和刘坤一都不是吴军的绝对精锐,装备都比较差,先进武器的补给也十分困难,尤其还缺乏骑兵,在以平原为主的华北战场上打起来十分吃亏,面对的敌人却情况复杂,既有死而未僵的满清余孽和蒙古骑兵,又有擅长流窜的捻军诸旗,同时还有贪得无厌的沙皇俄国在北方虎视耽耽,稍有不慎便是后果不堪设想,即便被满清翻盘的可能不大,也有很大可能被沙皇俄国乘机抢走更多的北方土地。
迫不得以,吴超越除了命令曾国荃等军暂时停止扩张,优先固守既得地盘外,又不得不采纳了赵烈文通过电报提出的建议,主动遣使与慈禧、慈安等人联络,假意声称愿意通过谈判结束内战,把紫禁城归还祺祥大帝,同时明确表态可以考虑接受慈安和慈禧垂帘听政,连哄带骗的安抚已经逃到了东北的满清朝廷,争取稳住满清余孽,以免他们狗急跳墙干出什么把沙俄军队拉进东北之类的蠢事。
当然了,吴超越也很清楚自己那位慈禧大侄女的德行,知道自己的花招肯定很难瞒得过她,好在吴超越需要争取的时间并不多,同时沙俄方面在远东的军事力量也并不强,吴超越只需要争取在沙俄军队大举插手中国内战前干掉太平军的主力,就可以腾出手应对东北的变局。所以吴超越也没有过于关注此事,主要精力仍然还是用于准备与太平军的南京决战,全力争取在南京战场干掉洪秀全和李秀成这两个祸害。
终于,莫祥芝离开九江十余日后,最后一支奉命参战的吴军队伍终于还是赶到了九江,运载军队和粮草军需的船只也全部到位,随时可以大举东进,加入南京战场。同时获得了四十多天的休整休息之后,吴军曹炎忠兵团的情况也有了明显好转,战斗力至少恢复到了鼎盛时的八成左右,吴超越也再不迟疑,当即命令曹炎忠和王孚联手水陆并进,一路攻打秣陵关切断李秀成的陆上主要退路,一路攻打九袱洲与七里洲,切断南京太平军的水上退路。
给曹炎忠和王孚的命令发出之后,吴超越又命令第三路东征军开始登船,准备在第二天率军出发东进,亲临南京指挥决战。然而就在吴军将士忙碌登船的时候,随军幕僚长戴文节却急匆匆的来到了吴超越的面前,一边呈上一道刚收到的电报,一边说道:“镇南王,京城曾九帅那边遇上了一件麻烦事,需要你亲自定夺。”
“京城出什么事了?”吴超越赶紧问道。
“我们的藩属国,琉球国,向我们求援。”外交生疏的戴文节回答得有些拗口,说道:“说是日本的什么萨摩藩逼着他们琉球国断绝和我们大清的宗藩关系,只向日本国王称臣,还要琉球国向什么萨摩藩贡糖贡米,上贡硝土和铜铁,琉球的国王尚泰一是无法承受,二是害怕大清兴师问罪,就派了一个使节团到大清求援,请求我们大清出兵收拾日本的萨摩藩,保护他们琉球国。”
说到这,戴文节顿了一顿,又说道:“结果琉球国的使节团还是到了天津以后,才知道镇南王你已经拿下了京城,把京城乱党赶到了东北,留守天津的乱党恭亲王又一直不给他们答复,琉球国的那个使臣东国兴就派人到了京城和曾九帅,问我们是否愿意接受他们的臣附,派兵去帮他们对付日本的那个什么萨摩藩,曾九帅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向你请示。”
“答应琉球国!”吴超越连电报都没看就回答得斩钉截铁,语气坚定的说道:“马上回电湖北省城,让赵烈文和阎敬铭以我的名誉回复琉球国,我们大清接受他们的请援,叫琉球国的使节团到上海来等我,我在干掉长毛之后,会尽快出兵琉球,帮他们抵挡日本萨摩藩的无耻侵略!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还可以直接出兵日本的九州岛,直接去抄萨摩藩的老巢!”
“镇南王,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戴文节担心的问道:“我们现在还有长毛和乱党这两个敌人没有收拾,直接就答应出兵几千里以外的琉球,去和扶桑国开战,战线是不是拉得太长了?还有,我们的水师没有任何海上作战的经验,能不能在海上打仗都是个大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