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炽天凤凰上的萧奕白呼吸急促,单手用力按住胸口,他的额头上霎时渗出豆大的冷汗,一行血水顺着嘴角流下。
“喂!”被他忽如其来的痛苦吓了一跳,萧千夜连忙扶住大哥以免他从鸟背上摔下去,萧奕白缓了口气,目光如剑盯着远方,咬牙,“还能再快一点吗?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嗯?”凤姬眉峰一皱,伸手拖住他沉重的身体,语重心长的道,“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我已经警告过你不可以再乱来了!”
“啊?嗯……没办法啊,不出手他就摔死了。”萧奕白惨白一笑,他视线所在的尽头就是天域皇城,那里每分每秒都在发现无法预估的变化。
“他怎么了?”萧千夜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焦急的询问,凤姬冷漠的瞪了他一眼,嘲讽道,“你也劝劝他,不想英年早逝就少用这些伤身的术法,他把自身几乎全部的灵力转移到了分出去的一魂一魄内,所以剩下的这具身体才会不堪重负,比如我现在想杀他,一只手就能掐死,他根本无力反抗。”
“别、别说的那么吓人!哪有那么恐怖。”萧奕白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脸,重复了一次,“凤姬大人,炽天凤凰还能再快一些吗?”
凤姬微微思忖,无奈的叹气,道:“再快一点是吗?可以是可以,不过会有些难受,如果你真的这么着急的话,我可以先让你们两个再快一点回去……”
“有劳了。”萧奕白打断她的话,甚至没有心思问清楚是什么方法,凤姬也不解释,她的手指从炽天凤凰的羽翼上勾起一缕火焰,然后“噗嗤”一声绕着兄弟两人形成了火光屏障,顿时,火焰燃烧的吹过耳际,凄厉刻骨,彷佛有什么古怪的生灵在呐喊着什么,凤姬轻轻一笑,道,“这是火灵,你们可得站稳了,若是被它们摔下去,那可是会摔死的。”
“喂!等一下!”萧千夜才想阻止,话音未落,火精灵嘻嘻哈哈的将两人托举起来,凤姬手指一扬,指着天域城的方向,“送他们二人过去,不要入城,否则会被察觉。”
“遵命!”火精灵对她非常顺从,还学着人的模样礼貌的鞠躬,不等萧千夜再说什么,火光盖过目光,视线被隔绝,他感觉整个人又被奇怪的东西扔了起来,随后剧烈的风从身体贯穿而过,风中带着凤火的冰凉,让他呼吸困难。
“呵呵,要是落地还能正常走路就好了呢。”凤姬自言自语的看着两人消失,忽然回头看了一眼云潇,神色顿时又严厉起来,问道,“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一定要带上你吗?”
“不是为了牵制、牵制我的……牵制凤、凤九卿吗?”云潇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个人,凤姬用力拍了她脑门一下,蹙眉低声,叹道,“这是骗他们的,这种鬼话你也信了?你可真好骗。”
“不是吗?”云潇大吃一惊,见凤姬摇了摇头,面容凝重,“我在前往司星台的时候,曾在那里感受到了另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是来自上天界。”
“来自上天界的……强大力量?”云潇神色顿时收紧,也是暗暗捏了把汗,凤姬沉思道,“冰川之森是因为碎裂之力从泣雪高原上脱落下来的,它们以前其实是一整块完整的大陆,夜王布下的血荼大阵范围涉及整个伽罗,冰川之森自然也没能幸免,所以森林的冰层深处,埋葬着无数枉死的亡灵,这才给了施术者使用控尸术的天然尸体,但是,以人类之力,控制十万冰尸是不可能的。”
凤姬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是罕见的担忧不安,继续:“我找到司星台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人,我逼着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她说她叫沉隐,是祭星宫的法祝,受命镇守此处监视伽罗、东冥两境,但是在我还想继续再逼她说些更重要的东西的时候,她却忽然死了,可我却一点也没察觉到她是死于何人之手,甚至灵凤之息都没有反应过来。”
“会是……魔物地缚灵吗?”云潇眼神一亮,接下话,“我曾在地下城里和魔物交过手,地缚灵已经潜入天域城,是现在的祭星宫大宫主,会不会是它……”
“不会,魔物是逃不过灵凤之息的。”凤姬否认了她的话,伸手指了指云潇的胸口,“你该察觉到了吧,灵凤之息对魔物非常排斥,甚至一般的邪术都无法靠近,能让灵凤之息无知无觉的力量,多半是来自上天界,但我不知道那究竟是来自什么人,如果天域城里除了夜王还有其它上天界的人,那么此行……凶险异常。”
凤姬的神色有些奇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眼里的火光熊熊燃烧。
司星台附近残留着上天界的术法气息,那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另一种强大灵力,甚至在她击毁整座司星台、用凤火将其焚烧殆尽之后,那样的灵力依然残留在废墟之上!
皇室一贯自命清高,在统治箴岛的这数千年来从未和魔物连过手,如今地缚灵为何忽然入主祭星宫,甚至还能使用来自上天界的强大法术?
麻烦啊……凤姬蓦然咬唇,心里是说不出的烦躁,这座多灾多难的流岛,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上天界的束缚,获得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