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让她们多到你面前伺候!”圣母女主特别大方,“你我姐妹不分彼此,我儿媳就是你儿媳,有需要只管吩咐她们。”
“有姐姐这句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在家时,我那儿媳特别孝顺,事事做在前头,没想到来了郡公府,还能享儿媳的福!”
宁氏已经不气了,孙氏越听越不自在,侍奉正经婆婆是天经地义的,她算什么,难不成也能使唤自己。
见她垂头不吭声,明月夸张叹道,“可不敢太张狂,乡下贫婆子,哪能要高门贵女伺候,简直是痴心妄想啊!”
顾语兰说道,“凭你是我妹子,她们的姨母,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妹子只管安心。”
宁氏翻白眼,孙氏的脸色越发难看,冲动道,“母亲,不知这位姨母是哪头的亲戚,儿媳怎么没听过?”
女主笑道,“我们是手帕交,情同姐妹。”
“没有血缘吗?”孙氏故意强调。
“媳妇未嫁时也有手帕交,姐妹感情挺好,不知姨母嫁的是哪家?之前也没听婆母说起过。”
明月瞧出来了,这位比宁氏还清高,撇嘴道,“小门小户的孤老婆子,姐姐不嫌弃收留下,怎敢在贵女面前充长辈。”
“侄媳妇不必当真,寄人篱下,不敢使唤你。”
听出明月的幽怨,顾语兰不高兴了,“没有血缘关系,在我心里却是嫡亲的妹子,你们要像尊敬我一样孝顺姨母,否则我是不依的!”
婆婆居然如此维护,孙氏不爽,脸上就带着出来。
明月叹道,“姐姐不必为难她们,贫寒之人哪配使唤人呐!”
顾语兰看出儿媳的不以为然,越发不高兴了,“我也是贫苦出身,若非机缘巧合,也享受不了这富贵,我也是不配千金小姐侍奉的。”
这话就重了,宁氏忙道,“太太息怒,儿媳没有这个意思。”
“那最好,我知道你们生出身高贵,打心眼里瞧不起我这个婆婆!”
顾语兰平常很好说话,今日难得严厉,“可以怠慢我却不能怠慢你姨母!”
宁氏和孙氏慌忙表示不敢。
“下去吧!”女主不想多言,把人打发了。
东平郡公是太监,过继来的儿子儿媳,从乡下人摇身变成贵人,普通人是羡慕的,可一般的官宦人家根本瞧不起。
最初那些年,女主过的并不好,东平郡公府的主子是太监,就算救过当今圣上的命,哪个正经人家想和太监打交道。
倒是有些趋炎附势,想巴结的小人上门,可惜嘴上再恭敬,依然瞧不起村姑出生的顾语兰。
女主初来乍到,许多事情上闹笑话,公公请了退役女官调教,才好些。
直到她帮了平定王妃,被平定王收为义女,有王妃带着,才算融入贵妇圈子,某些人不敢当面讥讽,背地里依然说闲话。
顾语兰出身低微,却是聪慧敏感的,知道那些高门贵眷表面亲切,心里瞧不起,她平常不喜欢出门交际。
等到孩子们大了要说亲,顾语兰才打起精神出门交际。
彼时,赵宫林立了不少战功,在圣上面前留名了,再提起东平郡公,无人说是太监府邸。
东平郡公也算有从龙之功,可以世袭三代,算是正经功勋之家了。
朝堂新贵可以结亲,三个儿媳都是大家闺秀,顾语兰对儿媳很亲切,很少动怒。
“妹妹,让你受委屈了!”女主愧疚道,“是我没调教好儿媳,让她们对你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