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伤疤,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好像行将就木的女人。
刚才就是她,出声拦住了江黎的动作。
“母亲!”
少女塔利亚立马跑到了女人旁边伸手搀扶,原来这竟是她的母亲。
旁边脸色难看的酋长,看起来不过中年罢了,他曾经的某一任妻子,却已经如此老迈。
当修为实力相差过大时,寿命和衰老真是会压垮很多东西。
“老妇,阿图鲁部落寒冬祭司,拜见城主!”
这位寒冬祭司一进来就恭敬的单膝跪在了江黎面前。
她投入江黎麾下,其实也没有多久,依靠的自然还是九幽地果的力量。
由于用九幽地果影响化神级别的生物,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太久。
所以江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那位大酋长。
修行摩科冻体这种危险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刚刚才被自己捕获的俘虏。
好在,这个蛮人部落中,还存在着这么一个寒冬祭司。
和专注于力量的冰原猎手不同,寒冬祭司虽然实力不是最强,但知道的东西一定是最多的。
所以江黎就提前将她控制,并在后头一直跟着。
就是为的就是让她,辨别出这位酋长话中的陷阱。
在寒冬祭司出现后,蛮人酋长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害怕江黎随时会对他出手。
显然,他刚才真的没说实话,起码没有把实话说全。
“不冻水虽然是我冰原族人的圣物,可使人无惧寒霜侵袭,但它的作用只能入体三寸。”
“无法抵御寒气侵袭内府,茂然入水只会受到寒气侵袭,表面无事,内里的五脏六腑,却会被膨胀的冰晶撕裂而亡。”
“那冰晶血钻,更是有冻彻灵魂之威能,连不冻水也无法抵御,血钻已经在我族传承八百年,一直无人能够承受那等寒气。”
“还请城主三思。”
江黎点点头,寒冬祭司说的非常详细。这也才是合理的状况。
哪有凭借一潭池水,就能轻轻松松得到的力量。
不动水不是万能的,说是圣物,其实也只是在冰原蛮人的部落当中而已。
所说的,能够无惧寒霜侵袭,也有着其限制和极限存在。
无法内脏被冻结的问题,还可以通过内服不冻水来解决。
但更为高级的精神灵魂方面,就不是不冻水可以触及的领域了。
并且它能抵御的,也不过是正常的寒流而已。
若是到了地仙级别,已经融入了天地规则力量,这种不冻水或许也能起到效果,只怕也会大打折扣。
江黎的灵魂却是很强,但他感受了下冰晶血钻中的力量,精神力一旦探入其中,便会被其冻结。
若是直接将它吞入腹中,只怕他的精神世界便会迎来一场寒冬。
江黎握着血钻正自权衡之时,那蛮人酋长悄悄的退到了一旁,并向他的女儿招了招手。
少女塔利亚听了她母亲的话,才知道酋长父亲刚刚原来一直在忍辱负重,想要利用族中至宝的力量,杀死这个入侵者中的罪魁祸首。
她正暗自可惜计划失败,突然看见父亲朝她招手,没有过多犹豫,就悄悄的挪了过去。
“塔利亚,帮父亲一个忙。”
少女塔利亚还没来得及问父亲又有了什么计划,便只觉喉头一紧,眼前景物一阵晃动,随后一道锋锐的冰凉就顶在了她的脖子上。
酋长一把抓过他的女儿塔利亚,然后身形直接闪到了不冻寒潭的边上,并在手中凝结出一把冰霜匕首,抵在了自己女儿的脖子上。
“外来者,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伙同了我的寒冬祭司,但现在请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就划破她的喉咙!”
看来,这位酋长刚才的举动,还真不是什么忍辱负重,他只是单纯的对家人漠不关心而已。
为了一些利益抛弃子女或者妻子,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你要用你的女儿威胁我?你觉得我会在意她的死活吗?”
江黎对此则是些无语。
他虽然可能是个“好人”,但那是在明面上,且只是针对自己人的时候。
而现在,他的身份可是酆都城主,就光是他用九幽地果操控人心的事情暴露出去,就足以让大半个东域修仙界,对他通缉追杀。
他不可能被道德束缚。
而且,随便拿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想威胁他,未免也太过可笑了吧?
“哼,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在乎她的死活。但你会不在乎不冻水吗?”
“不冻水至纯至净,一但滴入血液,这一池不冻水就废了!”
江黎看向寒冬祭司,对方点点头,确认了酋长的说法。
原来他是要拿这宝物威胁江黎。
江黎对此,还真得要在乎一下。
他想要修改摩柯冻体,融入其他能量进入自身,起码也需要先学会原始的摩柯冻体才行。
而想要快速学会摩柯冻体,这不冻水还是颇为重要的资源。
只是,江某人一直放任他自由活动,自然是因为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控制住局面。
一个反转领域,就足以让他手中的冰刃失去任何威胁。
就算真的划破了血管,在反转的规则下,也不会有一滴血液喷溅出来。
“哼,快点退出密室!离开极地堡三千里外,七天之内不准踏近一步!”
“放心,我只求活命,这口不冻水我只会带走一半!”
蛮人酋长自认拿捏到了江黎的软肋,说着说着却发现江黎不再看着他,而是仰头看向上方。
那双眼睛似乎正透过厚重的冰层,在看着什么东西。
“喂!你在看哪里!你夺走了我的部落!竟然还要羞辱我吗!”
似乎是听见了他的话,江黎的视线缓缓下移,这才重新正视在了酋长身上。
不,江黎看着的地方,应该在他身后!
意识到了什么的酋长,僵硬的想要扭头看向身后,但他的动作只做了一半,整个人便已经彻底僵直,连眼中的神采情绪,也定格在了那一刻。
“你想要,对我的不冻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