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剑哈哈大笑,这店家好会做生意,勾了你的兴趣再吊你的胃口,让你下次找些吃食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这家还有个故事没说。
一时间,公孙剑来了兴致,也不想着喝碗水再回府,他倒了杯热茶说道:“好好好,下次我一定来,这次先把茶换成公孙酒如何?然后再上些招牌菜,我好好听听这花魁歌声,平日里可没那么多银子去青楼看花魁。”
店小二闪过一丝得意神色,他开口道:“我看客官也就一人,而且面生的紧,想必也是一位远道而来的外乡人,就不和您推荐太多吃食,小的就给您推荐一个,泉山湖蒸冻鱼,这道菜只有冬日才能吃到,是店内伙计大雪天去冻成冰块的泉山湖砸出来的鱼,此鱼熬出来的躺一会极为鲜美,肉质也是入口即化嫩而不腻,鱼刺软……”
“行了行了。”
公孙剑不等他说完打断道:“说的天花乱坠,不如端上来尝尝。”
店小二伸出一根大拇指,“客官,爽快人!”
说罢就回到柜台喊了一声,“坐在西窗的客官要一份冻鱼嘞!”
公孙剑自顾自又倒了一杯热茶,这大城的伙计就是会做生意,就算你只是要了一壶让他们盈利不了多少的茶水,他们也不会露出任何不屑的神情,先是过来跟你套近乎,让你有一种亲近舒适感,然后顺其自然的推荐起菜肴来。
店小二都如此精明,掌柜的更不用说了,在柜台之上言笑晏晏的对每一位穿着不同的客官都报以憨厚的微笑,虽然有些油腻,但是在这冰天雪地里,还真能让人感受到几分人情味。
话说回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过这么冷的冬天,都说北方寒冷,果然名不虚传,这靠近极北之地的北疆道,冬天更是冷的令人发指。
他紧了紧仅是御寒却不保暖的棉衣,不停的喝着壶中茶水,听着花魁口中的哀怨小调,时不时地在角落间传来一声声叫好喝彩。
没过多大会儿,店小二端着一壶酒走了过来,脸色还有些许的难堪。
公孙剑煞有介事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只有酒没有鱼,莫非冻鱼冻死了?”
店小二正愁不知如何开口,见这位客官打趣询问,他不好意思的挠头说道:“要是寻常也就算了,今日店内生意也忒火爆了些,本店的老客也光临了,想要坐个靠窗的位置……”
公孙剑一挑眉,“赶人?”
“不不不,绝对不是。”
店小二摆手赔笑道:“这靠窗的仅有客官您一位的桌子有空闲,所以请客官担待些,让那位老客与您拼个桌,您看如何?这壶酒就当小的请你了。”
公孙剑见误会了小二,他摇了摇头道:“无碍,你让他过来就是,正好也有人一起赏雪听曲儿也不孤寂,这酒钱照旧,你能有多少月钱。”
“多谢客官通情了。”
店小二眉头舒展,径直走向门外一个抖着油伞的穿着青色裘袍的女子,在她旁边说了几声,女子对公孙剑施了个万福算是致谢,向他这边走来。
公孙剑扯了扯嘴角,他还以为那个常客是男子,男人之间几杯酒下肚也就增进了感情,这女子如何和她一起赏雪听曲儿?自己到现在连女子的手都没摸过。
那青袍女子站在桌前,轻车熟路的将油伞放在桌子下面,对公孙剑笑道:“我代我家小姐向公子道个谢。”
公孙剑还是头一次被叫做“公子”,他脸色一红,吞吐道:“没……没事……”
女子捂嘴轻笑。
此时门外又出现一把油伞,一位穿着白色裘袍的女子将油伞搁下,扶了扶耳边发丝,露出了白净的面庞。
这白裘女子和青袍女子的先后出现,让公孙剑咽了口口水,今天莫非走了狗屎运,大美女一来就是俩?
白裘女子生的那叫一个好看,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乌灵闪亮,额下长眉连娟,微睇绵藐,在公孙剑看来,这漂亮女子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青袍向白裘招了招手,白裘那四顾的目光这才凝视。
公孙剑见她看向这里,顿时间又红了脸庞,低头自饮。
白裘女子落座,青袍女子站在她的身后,主次分明。
她皱了皱长眉,声音如黄鹂鸣柳,杜鹃衔花,可这说的话却是让公孙剑尴尬不已。
“青儿,怎地这个位置还让别人落座了?莫非又是哪位死皮赖脸的公子哥?”
被唤作青儿的青袍女子面色也有些哭笑不得,她解释道:“小姐,这位公子比我先来,酒家只剩这一个僻静之处了,是公子愿意让位与我的。”
白裘女子刚入口的茶水猛然喷了出来,青儿顺着她的背部小声说道:“矜持,矜持。”
白裘女子咳咳一声,“这位公子,对不住了,是洒家不分青红皂白,以茶代酒,来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