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颍川道的治安,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这些横空出世的士卒将领们,就是飞渡清崖湾从侧方分批进入颍川道的中州军!
于有俊、公孙剑、柳庆匀三位将领,坐在颍川道首府颍州城的经略使府内,由于平西大将军在顺州,众人只得在此等候。
颍川道的经略使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阴沉的中年人,名叫何固,公孙剑与这个人对视好些次,总感觉有一种被凶兽盯住了的感觉。
可能是觉得众人在此干坐着有些尴尬,何固吩咐下人填了几壶酒水,他出声道:“于大人,此次派兵前来,何某已经通过圣旨知晓,用不用在城中张贴告示,让百姓给中州军的同袍们接接风。”
这何固看着阴沉如毒蛇,说起话来却让人如沐春风,嗓音极有磁性,公孙剑在心中暗暗腹诽,这经略使若是一改阴沉模样,去青楼当个小相公一定抢手。
这青楼小相公是何物啊?可不是夫妻之间的那种娘子相公,而是与冀女对应的一种职业,有男子去青楼寻欢作乐,也有女子乔装打扮去青楼慰藉寂寞,这小相公就是为了这些女子准备的,还有另外一说,也是为有龙阳之好的男子所准备的。
于有俊道谢一声,摇头回道:“不必了,此次暗中飞渡清崖湾而来,为得就是避人耳目,还请何大人让城中守军免开金口,就当是没看见便是。”
经略使一职说白了皆是天子心腹,除了于有俊这个异类之外,何固也是李如是的左膀右臂,他出身是司天监掌印老人的嫡孙,自小通晓阴阳五行之术,传言那掌印老人一身的本领都被他学了去。
司天监掌印老人一族皆是大周龙脉的追随者,李如是自然对这一族的族孙信任有加,何固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当初齐得黄窃取国运之时他也是白袍人中的一位,身边的师叔师祖瞬间暴毙的情景也是历历在目,纵使这样他听后依旧是心惊肉跳,那清崖湾他曾经游玩时见识过,百丈高崖湍流急涌,一个不小心可就是粉身碎骨了,光是探头看上一眼就觉得腿脚发麻,心生怯意,更不要说飞渡而下。
何固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等同自己官职的男人,还真有几分胆色,这让他不禁佩服了起来,果真是有恶屠之师名号的人,若是让颍川道平西军那群兔崽子飞渡清崖湾,恐怕都会被吓尿了裤子。
何固心悦诚服,赞不绝口道:“于大人英勇,在下实属佩服。”
于有俊纯当他是奉承话,不在意的说道:“比起何大人护大周龙脉,于某这些事情算不得什么,不知平西大将军何时能到?”
“顺州距离颍州路程不是很远,估计再有个把时辰就能赶到。”
于有俊点了点头,“那还请何大人先给我们说一说西蜀如今有什么动作,让我们了解一番。”
何固一愣,这于有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问过了时辰不是应该静静等平西将军过来再商谈军事吗……
他玩笑道:“西蜀现在除了传出称帝,其他并无什么情况,于大人放心,如果真是两地剑拔弩张的话,平西大将军也不会从顺州快马加鞭赶过来,届时就是咱们过去了。”
公孙剑撇了撇嘴,他现在不害怕这个何大人的阴沉目光了,反而越发对颍川道经略使有意见了,经略使管着的就是军政大事,稳稳高出平西大将军一品,怎么你这个军政大佬,还要等一个低一级的官员到来才肯说?你经略使的排面在哪里。
于有俊心中也有不满,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也不说话,静静坐等。
这时,一个婢女匆匆走来在何固耳边轻语一声,他讪笑一声,“几位自便,何某有事,出去一趟。”
“何大人无需费心。”
于有俊起身抱拳相送,待到何固走远之后,公孙剑这才出口道:“这算个什么官,还经略使呢,一点都没于将军你威风。”
于有俊走到一边,看着墙上的西蜀颍川攻防图他笑道:“并非要等平西将军过来,他是想拖延时间,试问你在一道待的好好的,突然有八万大军闯入你的地盘,你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排斥。”
柳庆匀沉声道:“我也有所察觉,咱们只要一涉及军事方面,他要么是撇开话题,要么是等平西将军过来,我看是他二人想整什么幺蛾子。”
公孙剑怒道,“大敌当前,还有功夫玩这一套?”
“权势这玩意,谁都想紧紧握在手中,你突然来了那么多人,想要争权吗?这都是他们要考虑的。”
于有俊倒是没太在意,只是仔细盯着攻防图,柳庆匀也走上前,“有什么发现?”
“不妙。”
于有俊指着攻防图上的“渝州”二字,回头对公孙剑苦笑道:“这回估计要轮到咱们攻城了。”
公孙剑也注视着那张攻防图,那渝州就是西蜀大门,从颍川道想进入西蜀境内,只能打下渝州,就像当初陆子语从内往外打一样,将渝州放在了最后一位,现如今要从外往里打,那第一个面对的就是渝州。
不过公孙剑心中有个疑问,他不是那种掖着藏着的人,沉吟开口道:“于将军,你怎么知道西蜀要闭门造车,而不是主动出击,南朝那边可是有‘两路’大军,他西蜀不主动出击给他的好盟友缓解一些压力吗?”
“这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