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鹰也情不自禁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并未说话,随后他眉头皱起,握了握拳头,心中还是存有芥蒂,为何于将军那个类似千里传音的法门,自己就学不会呢?
他哪里知道,于将军传授的是需要内力的法门,公孙剑虽然与曹鹰皆是九品,但曹鹰身上可没有内力,以气强音最注重的就是气,没有气如何能做到强音?
这也是于有俊一个小小的心机,林家武学哪有那么容易传给其他人,公孙剑因为与林秋风关系叔侄相称,与于有俊更是有许多道不清的情愫,已经被默认为林家一脉的自己人了。
傍晚,公孙剑与曹鹰拍马行走在山路之上,他们没有直接从大山抄捷径过去,因为还并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伏兵,只能用笨办法绕路,绕远一点总比丢了性命来的划算。
行至绵州城二百丈开外,公孙剑才正儿八经的见识到这座城池是多么的固若金汤,光是前方那横向三十多丈的护城河就足以让他大开眼界,更不要说高耸漆黑的城墙上方还有许多大型床弩以及小型投石车,更有无数穿着红甲的士卒严阵以待,这架势可比渝州城高出好几个档次。
曹鹰咽了口唾沫,“这……咱们能……”
公孙剑淡淡开口,“你是想说咱们能不能攻下来?放心吧,于将军自有妙计,相信他就是了。”
曹鹰点了点头,“现在干活?”
公孙剑邪笑一声,随后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的学起于有俊教他的功夫,在曹鹰艳羡的眼神下大声吼道:“钟冠老儿何在!老子来给林裕上坟来了!”
声音之大,几乎传遍方圆三百丈!
钟冠此时没有于有俊说的那般躲躲藏藏,而是和一个身材矮小,长相怪异如同老鼠成精的人在一起议事,听到这句喊声之后,吓得他手中之剑锵啷一声就拔了出来,皱眉喊道:“有刺客?”
他身旁那位“老鼠精”摇了摇头,掐着嘴唇两边的胡子,用蹩脚的中原话说道:“钟将军莫要害怕,是有高手用千里传音喊话。”
钟冠这才松一口气,“洪田,要不你回那位高人一句,问问我钟冠何时惹恼了他,还请他露面一叙,钟冠必定奉为座上宾。”
这“老鼠精”便是倭国人士洪田了,他点了点头,走到城楼窗前回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前来,钟冠将军想请高人一叙,化解其中矛盾。”
这洪田本就一口蹩脚中原话,再加上传音而去,声音更加模糊,公孙剑听后一脸茫然,“他说什么?”
曹鹰摇了摇头,“没听懂,好像不是中原人,像是那些小国的人,估计就是那个洪田了。”
公孙剑气沉丹田,一句呐喊传出,“老子听不懂你说的什么玩意儿,换个说人话的来!”
“欺人太甚!”
洪田顿时就恼羞成怒,“钟将军,在下寻了一遍声音,就在哪儿!”
钟冠顺着洪田的手指看去,果真在城前二百丈之外有两个骑马人影,他极力望去,怎么看都觉得眼生,他纳闷说道:“本将军什么时候惹到这种世外高人了?”
“什么世外高人,不过是两个气息不稳的年轻人罢了,待在下去提他们脑袋上来!”
钟冠沉思片刻,他知道这个洪田有非同寻常的手段,既然能探知那两个人不是什么高人,估计也胸有成竹,但他还是语气古怪的问道:“洪田,你有把握?”
洪田一甩短袖袍子,“那是必然!两个年轻人而已,跳下去两招就能定胜负,两个人,一人一招!”
钟冠嘴角露出得意一笑,“那你别杀他们,他们敢这么叫嚣,活捉回来,本将军自有严刑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洪田也是阴沉一笑,用蹩脚的中原话说道:“生不如死?我喜欢,在下去去就来。”
公孙剑举手遮阳望向绵州城,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他心中非常纳闷,这钟冠什么时候成乌龟王八蛋了,以前防守渝州的时候,他带着三万精兵,你只要随便一激将,他还真敢踩陷阱,现在几年不见,倒是学会了夹着尾巴缩着脑袋做人了。
曹鹰在旁边拍了拍公孙剑,“公孙将军,好像有人过来了。”
“怎么会?你一定看错了,我一直盯着呢都没看见人。”
曹鹰一脸凝重,“我这双眼睛很厉害,公孙将军或许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东西,我却连那洪田的样貌都看出来了。”
公孙剑一笑,“怪不得你叫曹鹰呢,还真有一双鹰眼。”
“不是说笑,越来越近了!”
公孙剑眼睛一眯,手中按着折刀,他那把淮安大刀丢失在悬崖边找不到了,只能用上这轻巧的折刀,他轻声说道:“头顶无发,脑后却有一根细长辫子,贼眉鼠眼,唇边有两撇八字胡,身材矮小,是不是他?”
“来了!”
曹鹰大喝一声,公孙剑折刀猛然出鞘,一阵寒芒袭来,全部都撞在了折刀之上,迸发出星星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