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房婴不理会钟冠的求饶,换他坐在太师椅上,捻起一块糕点,本以为是他自己要吃的时候,他的袖子突然一阵抖动,从其中出来一只面目可憎的虫子,与钟冠胸口里的那一只大致相同。虫子趴在糕点之上转了一圈,拇指大的糕点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钟冠看着那只虫子,眼睛中迸发出精光,他强忍心痒心痛伸出手臂,极力想要去抓那只虫子,可如何都不能再进一步,那只虫子极具人性化,看到钟冠可望而不可求的目光,它从张房婴的胳膊上跳到钟冠的手指上来回调戏着他。
钟冠此时连翻手都不可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脸色也变得铁青。
“杀……杀了我……”
张房婴屈指收回虫子,这个看起来面容有些黝黑的反光,额头眼角都有皱纹却还是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饶有兴致的瞥了一眼钟冠,“你让我饶了你,又让我杀了你,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听你的?或者说听你哪个建议?”
此时痛不欲生的钟冠脸色煞白,就连那黑色的眼珠竟然都有转成白色的迹象。
“给我一个……一个……痛快!”
张房婴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是要杀了你啊,可是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我救过来的一个生不得死不得的狗而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张房婴起身蹲在钟冠面前,手掌一扯,将后者的整个上衣都扯成了碎布,露出了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凸起疙瘩,让人看起来头皮发麻,钟冠现在就犹如一只蟾蜍一般,恶心至极。
“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
张房婴伸出手指在钟冠的肋下轻轻一划,瞬间出现了一个深可及骨的伤口,他看着伤口,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辛亏钟冠在此之前挥退了所有丫鬟仆役,否则若是让他们看到这个场景,他们恐怕下半辈子都会活在噩梦当中,如果有心态不好的,当场疯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见张房婴缓缓将手插入那一个伤口之中,钟冠原本煞白的面孔一凝,眉宇间展现出更为痛苦的神情。
一个巴掌大的狰狞虫子被张房婴拽了出来,他看到虫子奄奄一息的模样,脸上还出现了怜悯的神情,由此可见,钟冠在他眼里,连一只虫子都不如。
“小东西,你真是太可怜了,若不是你要为他续命,你在其他地方大有作为的。”
张房婴手指顺了顺被血染红的虫子后背,好像在抚摸一只宠物一般,说完,手指一用力,虫子变成了一摊黑水。
张房婴随即表情一凝,冷眉说道:“你现在承受的痛苦不过是皮毛而已,以后若是再对我不敬,我就让你尝尝死上无数次的滋味!”
钟冠已经痛到了极致,痛到了麻木,就这样,他还是呆滞的点了点头,可见他有多害怕,已经有了条件反射。
都说相由心生,古人诚不欺我也。
如此狠毒残忍的张房婴,当真是配得上那那张黑色面孔。
这时他的袖口又是一阵抖动,原先那个虫子又跳了出来,顺着钟冠的伤口爬了进去,后者在虫子爬进去的之后,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抖了起来,犹如打摆子一般,脸色从煞白转铁青又转红润,他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彻底回过神来。
张房婴挥了挥手,一群震翅小虫又飞过来覆盖在钟冠的伤口上,不消片刻,伤口奇迹般的愈合起来,除去稍微有些褶皱,看不出任何异样,身上的那密密麻麻如蟾蜍的疙瘩也都消失不见。
钟冠连忙跪在地上,“钟冠知错!钟冠知错!钟冠不知是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罢了!”
张房婴高高在上,钟冠匍匐如狗。
“蜀皇对你回报的信很是高兴,特让我带来圣旨,但是圣旨被我弄丢了,不过我看了一遍,大致内容就是你钟冠成长了许多,蜀皇甚是欣慰,还望你以后更进一步,从即日起,蜀皇让你做镇西大将军,早日收复渝州失地。”
钟冠重重叩了个响头,“谢过张先生!”
张房婴始终没有让钟冠起身,他宣布完圣旨之后,那一双犹如毒蛇的眸子紧盯着钟冠,盯的后者心里又是一阵发毛,将脑袋埋的更低了。
“说说吧,洪田是怎么死的?按理说他算是东倭最厉害的隐者之一,在军中几乎是处于不败之地,怎么会连尸体都找不到。”
钟冠刚抬起头,又被张房婴一脚踏在了头上,毫无尊严可言。
钟冠脑袋埋在地面上,咬着牙说道:“我从远处看到了阵阵爆炸,后来派人去探查的时候,发现了符箓,洪统领用的是白色符纸,这黄纸符箓是道家所用,我怀疑是哪个道士路过,将洪统领诛杀了。”
张房婴微微点头,“看来我还是小觑了你们中原高手了,那个天人三境的说法看似很玄乎,实则还是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