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剑问道:“整个兖州城内,你觉得哪里最安全?”
没错,棺材里环境太差,一个皇帝、一个皇后、一个皇贵妃挤在里面,的确是不像话。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公孙剑是想出来以身犯险,还是呆在里面明哲保身?
答案很肯定,古大麻子略加思考,知道皇帝的心思。
公孙剑刚才极力挣扎着想出来,可是试问这究州城内,他又能去哪里昵?
继续待着吧,等外面安全了,再出来也不迟。
公孙剑告诉古大麻子,迈着大步走出去,走街串巷打探兖州城内的最新消息。最重要的,尽快联系到锦衣卫刘文炳,再送个消息给泗水岸边停靠的官船。
泗水岸边的码头,官船上气氛压抑。
阁老文震盂为首,旁边是司礼监刘若愚、工部尚书周延儒,徐霞客和两位新科进士在外面,他们并无参与会议的资格。
文震盂忧心忡忡,皇帝不见了,刘文炳和王承恩也没有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刘若愚建议,我等立即下船寻找,不管什么代价,一定要尽快找到皇帝。
周延儒没说话,因为在他看来,现在下船是自投罗网。可你如果说出本意,不去找皇帝,将来等皇帝回来,还不治你的罪?
文震盂虽然急切,但他清楚外面的形势。
事情刚发生之时,他已经下令召见兖州知府等一干官员。从这些人的表现来看,文震盂的评价是阴奉阳违,他们根本没把皇帝的安危放在眼里。
这说明什么?越朝后想越害怕,这也是文震盂联合众人,紧急召锦衣卫和勇卫营来兖州的原因。
冯餘回来了,毫发无损,只是脚步有些凌乱。
文震盂让他进来,平日里不待见此人。但冯钱是跟随皇帝出去的人之一,他应该掌握更多的信息。冯铨说,皇帝让他离开,自己去逛逛。
后来兖州街头就乱了,他从未见一座城池有这么多乞丐,也没见过衣着凌乱的官兵,最后是官府衙役和真正的官兵填塞道路,整座城池陷入癫狂。
文震盂问:“你是怎么回来的?”
冯铨是个文弱书生,又没有人保护,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你又怎能顺利逃回?
冯铨被冤枉,并不难过,也不辩解。
他只是扯开自己的衣衫,只见他遍体鳞伤,身上东西都被抢光了,只有外面的长衫是上船后新披上的。文震盂不再怀疑他,问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冯铨回答:“尽快找到陛下,只要陛下在,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这……能行吗?
冯铨道:“无论行不行,陛下安危,做臣子的怎能不关心?再不找到陛下,恐怕会有危险。”
周延儒古了几次嘴,还是没有出声。
因为在他看来,现在找不到皇帝,说不定是好事。
找到了皇帝,不知敌人的力量有多强,未必保护得了。如果大家都找不到,那皇帝就暂时是安全的。周延儒还是不敢说,一个主古不找皇帝的人,害怕事后被翻旧账。
恰在此时,有人叫古大麻子的求见。
古大麻子是谁?众人面面相觑。
放在平时,堂堂的朝廷重臣,不会单独见他。
今天情况特殊,万一与皇帝的安危相关,又怎能错过,让他进来吧!
古大麻子昂首挺胸的进门,施礼后说道:“陛下口谕,让文阁老、刘公公、周尚书和众位大臣听令。”大家听到是皇帝口谕,哪怕宣旨的是个普通百姓,还是扑通扑通跪倒一片。
“陛下令尔等速速起航,沿泗水向下航行一百里。”
完了?
就这么一句话?
冯铨问道:“陛下在何处,你怎么获取的口谕?”
古大麻子闭嘴,并不言语。
文震盂看懂了,在场之人虽然都是朝中大臣,但保不齐有个别野心家,古大麻子要是当众说出皇帝下落,有可能会陷皇帝于危难之中。
古大麻子回应,陛下说了,谁问都不要说,除非是锦衣卫和勇卫营的主力到了,皇帝的安危有了保障。众人纷纷点头,陛下考虑的很周到。
冯给疑问道:“我们怎知你说的是真的?皇帝真的传给你口谕?而且只有一句?”
古大麻子言道:“陛下的口谕其实还有一句,让草民亲口给文阁老说。”
文震盂问:“陛下可曾说过,是否要避讳他人。”
“陛下并未明说。”
“那便说吧!无妨的!”
“陛下说,在草民离开船只之后,这条船上任何人不得离开,必须一同沿河航行一百里,然后再返回。”
文震盂点点头,他懂皇帝的用意,那是为了避免走漏消息。
古大麻子虽然没多说,更没有提到皇帝的行踪,但是他显然是见过皇帝,顺藤摸瓜很可能会找到皇帝。冯检还在疑问,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皇帝真的让我们沿河航行一百里?
古大麻子掏出一物,“锦衣卫刘大人可以为我作证。”
众人拿过来观看,是刘文炳的腰牌。
“你见过刘大人?”
古大麻子应道:“草民先去见刘大人,是他让我快马加鞭来船上报个信,他稍后就到。”
众人总算确信无误,古大麻子的话是真的。
既然有圣旨,还是快些执行,解开绳索,取回铁锚,扬帆起航了!
古大麻子刚刚登岸,看着这条船向下游驶去。几乎在同时,周围有几条船飞快的靠近。
很明显,这是事先安排好的,早有人盯上这艘载着朝廷重臣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