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安晏却露出了一幅茫然的神情,在四处张望了一番之后,皱着眉问道:“是谁在说话?”
旁边的人听了,一个个都憋着笑。
他们当然看出了陈安晏是故意的。
因为陈安晏在张望的时候,他的目光层数次从李桂成的身上闪过。
而且,之前陈安晏曾经跟李桂成见过多次,怎么可能会不认得这位高丽三皇子。
李桂成气急,立刻站了出来,喝道:“想不到堂堂大梁国,竟然是这般的待客之道!”
见到李桂成主动站了出来,陈安晏这才表现出刚刚认出他的神情,说道:“本官还说是谁跟我大梁的官兵交手,原来是三皇子的人!”
不过,他很快便又皱着眉接着说道:“怎么,你们高丽这些年当倭国的走狗,连说话的口吻也跟他们这般相似?”
之前倭国也曾数次数落大梁的待客之道,陈安晏这时候以走狗形容高丽,立刻让李桂成气得脸上的肉都不住地跳动。
“你、你!”
不光是李桂成,他的那些手下看起来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恨不得把陈安晏一口吞了。
而陈安晏这时候却只是淡淡说道:“暹罗国在此设宴,既然他们没有邀请,又何必自讨没趣!”
李桂成还想说些什么,陈安晏抢先一步,接着说道:“虽说你们远来是客,但既然到了大梁,那就应该守大梁的规矩,否则的话,大梁不欢迎!”
这时候,李桂成身旁的两个手下也开始劝说李桂成。
李桂成听了之后,冷“哼”了一声之后,便带着手下离开了。
陈安晏在跟暹罗国以及其他那些国家的使臣打了个招呼后,便朝着李桂成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很快,李桂成跟陈安晏便一前一后来到了来福客栈。
可是,让李桂成没有想到的是,此刻来福客栈的门口至少有二十个官兵。
而且,他们的行李也都在门口。
李桂成见状大怒,立刻就要找掌柜的麻烦。
那掌柜见了,连忙躲了进去。
而门口的那些官兵这时候也立刻将李桂成他们拦在了外面。
就在李桂成忍不住再次想要跟大梁的官兵动手的时候,却是瞥见了后面跟来的陈安晏。
“陈大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李桂成的质问,陈安晏却是露出了一副诧异的神情,问道:“三皇子,你们这是……”
之前就曾经有手下从来福客栈找到自己,说是陈安晏在来福客栈。
如今陈安晏却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李桂成怒极反笑!
陈安晏这时候立刻朝着身旁的手下说道:“快去请太医,这位三皇子可能犯病了!”
李桂成听了,险些气得吐血。
只见他指着陈安晏喝道:“我们高丽来此庆贺大梁的年结,难道大梁就让我们露宿街头吗?”
说完之后他便让手下拿上他们的行李,直接在皇宫外面露宿。
用他的话说,到时候丢脸的是大梁。
而陈安晏这时候却是皱着眉说道:“三皇子此话何意,我们大梁不是为你们各国使臣都准备了官驿了吗?”
李桂成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们准备的官驿?那也是人住的地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安晏便直接打断道:“怎么?难道三皇子认为现在住在官驿里的那些使团都不是人?”
“你!”
陈安晏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可以压低声音。
而且,虽说暹罗国设宴,但还是有一些国家的使臣在见到陈安晏去的是李桂成他们的方向,觉得一定有好戏看,所以也一起跟了过来。
而他们在听到陈安晏的这番话后,一个个看向李桂成的眼神都变得不太友好了。
李桂成见状,并没有解释,而是冷声说道:“你们大梁准备的官驿小之又小,莫非是想将我等当成囚犯?”
“每个国家的官驿,都足够两人一屋,莫非三皇子是想见识见识我大梁的牢房?”
虽说跟这些使臣在各自国家的深宅大院相比,大梁准备的官驿的确要稍稍寒酸了一些。
但不管怎么样,主副二使都有独室,剩下其他使团中人最多也就是二人一室。
跟其他国家相比,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不等李桂成说话,陈安晏又冷笑着接着说道:“本官倒是听说,三皇子在高丽的住处还不及我们大梁的官驿,莫非三皇子是住不惯好地方?”
陈安晏的这番话也引得大梁的那些官兵和百姓都哄堂大笑。
在这次出使大梁的这些使团之中,大部分使团,包括西夏和倭国在内,都还算安分守己,可唯独这高丽使团,一个个嚣张跋扈,自然早就引起了大梁官兵和百姓的不满。
如今陈安晏此举,也算是替他们出气了。
而这时候的李桂成已经涨红了脸!
显然,陈安晏说的不错,他在高丽的住处别说是跟其他国家的使臣相比,计算是跟大梁的官驿相比,也是远远不及。
之所以会如此,一方面是因为在李胜贤的打压之下,他封地的那点收入,大部分时间都入不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