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已经仔细观察并尝试了,冰面冻得非常结实,承受马车和我们几个人行走,应该是不成问题。”家丁向南笙汇报着。
南笙露出了欣喜地目光:“太好了,天无绝人之路。那咱们就赶紧将马车赶上冰面,继续前进。”
家丁们得到南笙的指令,齐心合力,驱赶着马车离开官道,进入河道,沿着冰面缓缓前行。
风雪依然很大,一行人缓缓前行,吕志文在车厢内迷糊着又睡去。南笙靠坐在车厢内,两只眼睛也开始打架……
就在这时,南笙忽然听到身下的马车轮与冰面接触时,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起先,南笙并未在意,但随后声音越来越密集,动静也越来越大。
南笙忽然意识到什么,赶忙推着身边的吕志文,将他摇醒,然后大声喊着外面的家丁:“吕顺,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南笙不由分说,拽着吕志文快速下车。
一旁的家丁都茫然不解地看着南笙,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在车里安坐,却要下车到风雪里来。
南笙低头向着马车在冰面上走过的痕迹查看,她惊愕地发现,马车刚刚走过的冰面,竟然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而且裂痕越来越大……
南笙意识到什么,回身冲到吕志文的身边,拉着他快速地逃离冰面。南笙边跑向着家丁们大吼:“快跑,危险!”
南笙的话音未落,脚下的冰面发出剧烈的“哗啦”声,马车轮下的冰面彻底开裂,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冰窟窿,马车直接塌陷在冰窟窿里。
马车周围的冰面,也开始一块块的塌陷,站在马车边的几名家丁躲闪不及,都掉入了冰水中。
南笙拉着吕志文跑上了河床,踏到了实地上。然而,他们的家丁,却没有这样快的反应,或是第一轮就跟随马车落水,或是逃跑不及,随着冰面不断裂开落水,转瞬之间全都丧生……
南笙愤恨地看着眼前的惨景,懊悔因为自己的决定,害得几位家丁白白送了性命。她长跪与地,向着死难的家丁们哀悼……
南笙抬头看看不断飘落的雪花,哀怨无助地向天发出了一声怒吼……
水晶石前的江离,看着画面,却是无奈地摇头叹息。他清晰地看到,其实吉特一直隐身跟随在马车的后面,原本坚固可行的冰面,也是吉特释放出超能炙烤,才变得脆弱开裂,塌陷了下去。家丁的死,并不是南笙判断失误造成,而是吉特故意的刁难。只不过当时的南笙,根本察觉不到而已。
雪越下越大,伴随着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犹如小刀一样的疼痛。南笙搀扶着吕志文,艰难地沿着河道的边缘,在漫天大雪中缓缓前行。
吕志文的神志越来越呆滞,寒冷的天气,严重地影响到了他的意识,他的眼皮不断地打架,脚下也越来越无力,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南笙的身上。
南笙用尽力气托着吕志文,艰难地前进。吕志文越来越迷糊,脚踩在雪地里,抬起的高度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已经变成了南笙托着他前进。
尽管如此,南笙却没有任何怨言,依然坚定地架着吕志文的身体前进。但吕志文最终还是彻底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倒在雪地中。南笙着急地扑上前,紧张地呼喊着吕志文的名字……
天色慢慢暗淡了下去,夜幕缓缓降临,天空中无月无星,风雪依然很大。
一双女人的脚艰难地行走在暗夜中,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弱光亮缓缓前行。
在南笙的身后,拖拽着一块车板。车板上,志文被牢牢地固定住,身上还用皮革大衣包裹着,非常安全。此时的他似乎睡得十分安静。
志文昏迷之后,南笙唯恐他在雪地中被冻僵,思索着继续前行的办法。她在荒漠之中,发现了一块残破的车板,如获至宝,赶忙将吕志文抬到门板上,然后扯下自己的衣服下摆,搓成绳子,拉住挨着车板,艰难地向前走着,车板带着吕志文跟在她的身后,在雪地上缓缓前进。
天空中的雪越下越大,伴随着狂风,呼啸着袭向南笙。
南笙担心地将车停下,回身将志文包裹好,确认她没有问题后,又继续地拖拽着板车前进。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板车的前进也越来越困难。
南笙费力地咬牙拖拽着板车,她的手被车板的木刺摩擦,慢慢流出了鲜血。南笙浑然不觉,依然坚持拉动着车板前进……
水晶石前的江离,看着南笙艰难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和痛心,也为南笙的痴情而感动。尽管他知道看到的是数百年前已经发生的景象,也不禁默默地南笙祈祷,希望她可以快些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