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传来了腮胡男人一生撕裂般的喊叫,众人如飞疾驰,扑向了那声音的源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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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缓缓的向远方走去。</p>
“想走,下辈子吧!”</p>
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响起,一把长剑破空嘶鸣般刺向我的后背。我暗结尊胜印,悠然回身弹出一指,引世上最锐之力,迎向剑尖。</p>
围着灰色披肩的锦衣老者,他感觉自己的剑好像刺在了天地间最亮的一个质上,剑碎,他的人似乎被一种绝强的能量禁锢,身不由己的被震回金甲将的身旁,右臂完全失去了知觉,两耳轰鸣,头脑眩晕,脑海唯一的一丝清明,想到的是:“自己还能活多久?”。</p>
他的修为,虽然连普者学僧都不如,可从背后偷袭,仍是死有余辜。但我还是收回了一大半力量,没有让他骨碎筋糜,身化飞灰。不是我对他心慈手软,而是这里死的人,够多了,够多了。</p>
“大弧公,这,这是谁干的?”</p>
围着黑色披肩的魁梧汉子轻轻扶起了锦衣老者,可老者张了几次嘴,却一句话也不出来,急的魁梧汉子是青筋暴起,怒容满面。</p>
“两人一组,不同方向,追。”</p>
那汉子一声令下,众人如惊鸿般四散而去。而他没有感觉到,老者的左手死死的拽扯着他的袖口;他没有看到,老者眼中阻止、惊恐的目光。</p>
我在荒草齐膝的原野上闷头前行,情绪很落寞,那尸横遍野的场面在我心中挥之不去。</p>
都青岚大陆是佛光普照的天堂,可事实完全与之相悖,看来在“名利”的面前,神佛也会回避,或者强权们根本就在纵容着世间“名利”“**”的泛滥,等待它们膨胀到了极限,再出手予以打击、颠覆、重整,一方面体现了神佛非危急关头不插手凡尘的然;另一方面彰显了神佛顺天应势,悲悯天下的情怀。</p>
红尘不到的净土,在我心中只有龙翼大陆“风坞”和“望关”两处地方,要没有一纷争,一尘不染的净土,那只有在梦中,在幻想中,在碧落黄泉,在九重天外。</p>
“唉!净土,我到底是想找眼中的净土,还是可供心灵栖息的净土啊!”</p>
我停下了脚步,负手而立,索然的感悟着内心。</p>
也在等人,等两个一直坠在我身后,不知死活的人,我知道他们是谁。</p>
顷刻,那个目光忧郁的英朗青年和一个面蒙黑纱,额头着蒂卡,即朱砂痣,身穿一套暗褐色“旁遮比”的女子站到了我的身前。</p>
“伙子,大弧公是你杀伤的?”英朗青年问话的语气明显有些吃不太准。</p>
闻言我没有收回凝视远方的目光,只是了头。</p>
一声娇呼,二人瞬间飞退了几丈,那女子更拔出了一把弯刀。</p>
“真的是你?”英朗青年再次狐疑的确认着。</p>
“背后偷袭,其心可诛,不死已经算他命大了。”我冷然的道。</p>
“你是异域人?”话音未落,一男一女两声长啸冲天而起,笼盖四野。</p>
我知道,他们听出了我口音的不同,正在招集着同伴。</p>
龙翼和青岚虽然一脉相承,但漫长的岁月过后,两地的语言、风俗习惯、生活习性都有着重大的变化。</p>
北星在界山时还没有明显的感觉有多大的不同,因为界山是青岚大陆佛陀文化的交流中心,有许多龙翼人都漂洋过海到此祭拜神佛,有的甚至在此安家落户,所以在语言,甚至口音上北星都没有问题。</p>
可再往南走,进入加德谷地和莱特平原,则是纯正青岚人的居地,不论在语言和口音上,北星与他们的差别都十分的明显。</p>
人陆续的到齐了,他们把我围在了中央,如临大敌。</p>
围着黑色披肩的魁梧汉子踏前一步,很不客气地道:“陌生人,是你杀了比索将军,又重伤了我们的同伴大弧公,为什么?”</p>
我根本不想与他们多做纠缠,更不屑解释,只是一言不的冷漠的看着他。</p>
“回答我的问话,你千万不要自掘死路。”</p>
话到这个份上,魁梧汉子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这是怎么了,以往杀伐决断,从不拖泥带水的“黑风”帕比哪去了,自己真的含糊眼前的这个孩子吗?</p>
“呵呵,死路,你,的确在自掘死路。”</p>
我突然晃身,如利剑一般向他射去,直接摧毁了他弱的精神攻击,震开了它刺出的弯刀,一把扼住他的喉咙,瘫痪了他的神识和肌体。</p>
几声惊呼,伴着一声虚弱的喊声,“大家住…住手,退…退后。”</p>
是那个叫大弧公的锦衣老者,他正趴在一个矮胖汉子的身上,如一滩烂泥。</p>
对于自己能从神识瘫痪中醒来,他感到很庆幸。那种意识清楚,可身体却不受支配的惶恐;那种灵魂被一层薄膜包裹着,随时离体的恐惧;那种有命无形的绝望,他一生都锥心刻骨啊!在他心中,我比妖魔可怕千百倍,竟以一指之威,击碎他淬炼半生,视若珍宝,可断岩石的精钢宝剑,他见过修为恐怖,实力强大的,却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他深深明白,此人断不可力敌,不然危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