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缘一这间炼丹房,外面是居住的房间,设施极其简单,除了一张不大不小的床,就是一些简单的家具,哪怕如今加了一个专门用来给宇文君熬制服用药的炉子,也占用不聊多少空间,显得十分空旷。
里面则是专门用来炼制丹药的炼丹房,在专门的阵法加持下,上可通天,下可接地脉,可谓是难得可贵的炼丹室。
张缘一先前所产生的炸炉浓烟,没过一会儿,就顺着天顶排到外面去。
在炼丹室之内,张缘一仔细寻找了许久,终于是在角落里找到了那只顶上盘踞着一只螭龙的丹炉炉顶。
张缘一将炉顶重新放置在丹炉之上,仔细回想起先前的步骤,过了许久,蓦然睁开眼,他一拍大腿,“错了错了!”
他将那本取出来,快速翻阅,最后长叹一声,“果然是出错了。”
原来在先前分类材料时,张缘一将两味相冲的材料分错了位置,导致最后放入丹炉之时,突然的不合,直接炸炉。
如果是一味材料一味材料炼制,这种失误断然不会发生,但是张缘一却并没有想要就此放弃自己钻研出来的炼丹方式,说到底,仅仅只是因为粗心大意造成的失误,张缘一可以接受,大不了再仔细一点便是了。
若仅仅是因为一次失败就放弃,那不是他张缘一的性子。
他将书籍再次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重复检查材料数次,终于是确信再无错误,开始重新炼制丹药。
因为先前炼制有了经验,张缘一这次轻车熟路,进展很快。
在炼丹室屋外,宇文君已经服用完了丹药,苏酥一个人在慢慢料理这糕点。
苏酥手中戴着一只雪白晶莹剔透的手套,原本肌肤就如同凝脂一般的苏酥,戴上手套就好像在雪地里点缀的闪闪发光的珍珠,乍一看看不出什么区别,但是是不是闪烁一下,就是夺人眼球。
宇文君躺在床上,显得有些慵懒,她试着稍稍运功,却发现还是艰难,尝试了数次之后,选择放弃。
她望向苏酥的背影,突然开口道:“张苏酥?”
苏酥立刻转过身来,笑着说道:“我可不叫张苏酥。”
宇文君略微疑惑,“张缘一是你哥,你不姓张?”
苏酥点点头道:“我和哥哥都是自幼失去了双亲,全靠师傅带着我们长大的。”
宇文君一时间有些语塞,神色复杂。
苏酥摇摇头道:“没有关系的,早就释怀了,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虽然苏酥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从小就失去亲人沦为孤儿的感觉,绝对不好受,至少宇文君受不了。
宇文君小心翼翼问道:“那为何你哥哥姓张,你姓苏?”
苏酥回答道:“哥哥比我可怜,打记事起就跟着师傅了,他的名字都是师傅取的,姓氏自然跟着师傅了。至于我,我是在师傅与哥哥两人远游半路上救下来,那时候已经有自己的姓名了,所以自然不必跟着师傅姓了。”
听了苏酥的解释,宇文君恍然大悟,缓缓点头,突然她想起一宗惨案,数年前,大唐四大家族之一的苏家,突然被人灭了满门,其内的独女就是名叫苏酥。
宇文君稍稍看了一眼苏酥,由内而外的气质,不落俗套,甚至自发地散发一种温文尔雅的大家气质,一看就不是出身一般人家的女子。
她有些不敢相信,难道她就是......
但是关于他人家室这件事,宇文君并没有直接了当地问出口。
她问道:“那苏酥姑娘也是玄陵国人氏?”
苏酥手上做糕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好像猜测到了宇文君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她缓缓点点头。
宇文君继续问道:“你们的师傅是?”
苏酥声音压低道:“师傅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匠师傅,宇文姑娘请你不要对我们的事情这么上心,我们也只是为了给你治病而已。”
虽然苏酥平时看着温柔大发,待人友善,但并不意味着她允许别人对她这般肆无忌惮的打听,她的话语中一字一句都透露出刻意的生疏,想要传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宇文君没有说话,但也终究是没有继续询问下去,但是在宇文君的心中有着自己的猜测。
其实宇文君十分聪明,很多东西,只要她愿意去想,抽丝剥茧之下,真相大多都八九不离十。
张缘一并不是他们这一届一起进入潮湖书院的,在新生之中,所有人她都有看过,哪怕再普通的人她都有过留心过,可是对于张缘一她没有印象。
像张缘一这样长相英俊的人,宇文君若是见过了肯定会留下印象。
但是在第一次比试上,张缘一却跟着他们一起上了台,从张缘一下来的一堆人之中,那些都是比她这辈都要大的学员。
那么问题就很奇怪了,张缘一是如何能够不经过考核进入潮湖书院的,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关于潮湖书院的大事,一直都有人在暗中调查这些情报,张缘一的诡异身份就是其中之一。
毕竟是在多次比赛之中崭露头角的人,赚得的名气可谓是不少,再加上同属于英俊殿,就更加吸引人的眼球了。
不少女修都被张缘一英俊的容貌吸引,想要进一步了解张缘一,有市场就有人愿意去调查,可是调查来调查去,也仅仅是知道了张缘一是由书院夫子亲自领进门的。
再后来,张缘一下山历练,在林泉国闹出的那些大动静是难以隐藏得住的,也落入了这些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