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岐的意识之中不断的在重复着那一天的遭遇,化为了一段段的噩梦不断地在意识的轮回之中饱经痛苦,眼角不时的流出一滴淡红色的泪花,握紧宝剑的手露出一条条青筋。
不知昏迷了多久,林岐在一阵颠簸之中渐渐的苏醒了。
青蓝的天空飘散片片闲云,林间的树叶绞碎阳光落在林岐的眼睛之上,刺得那只眼睛有些疼,但林岐却没有刻意的去避开或是闭上双眼,这些微弱的痛楚与心中的剧痛比较起来不值得一提。
而自己的身体则是随着一阵阵的颠簸而抖动,一个青年的声音有些刻意的高声传来。
“这烂泥巴的破路坑坑洼洼的,摸要是坏了我的轮子,更不要颠坏了车上的伤员。”
听到那个青年的话语,林岐大概也是猜到了自己的遭遇。
“不用管我,没事。”
林岐小声的说着,并不是他不想大声一点,而是那句话在经过喉咙的一瞬间便是牵扯到了胸口的剑伤。
而伤痛并不是林岐无法正常说话的原因,那牵动的近乎绝望的记忆才是,他想起了那个紫衫修士的那句话。
“诶,道友可算是醒了,你可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了,要不是你体内一道浑厚的法力支撑你早就死了。”
随着那个青年修士再次开口,他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你还能座起来吗?”
林岐闻言将身体缓慢的坐起靠在了马车之上,他这个时候也才看清眼前救了自己一命的这个人的模样。
这是一个与林岐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五官工整双目有神,虽然年少但他那有些稚嫩的脸上却是有一丝不俗的正气,最瞩目的还是他背后的一柄幽蓝长剑,林岐能够感觉得到,那剑身之上不断激发的一股股剑息。
对方显然也是一个修士。
“还没有向道友介绍,我叫南引来自西归地区的修士家族。”
林岐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回答道:“我叫林岐,来自青渡镇,先谢过阁下好心救了我,但还是要给在下一个原因。”
南引闻言眉毛一挑,指了指林岐腰间的那块黑色的令牌说着。
“想来道友与我相同,皆是要去参加无常宗的择灵大会吧。”
说着他也从怀中挑出了一块与林岐令牌相似的令牌出来,但他那一块木牌却是浅灰色的。
“居然有相同的目的那么便是同道中人了,更何况道友拥有内门的推荐令,想来定是宗门之内有熟络之人,救下你我定然不会吃亏,再不济一路之上有个同伴也免去两分寂寞。”
那少年说着重新坐回了马车前方,抖动缰绳驱马前行。
而林岐闻言则是陷入了思考。
“无常宗吗?也算是一个去处吧,孤独寂在哪里,更重要的是哪里应该可以提升我的能力。”
林岐心中想着,仿佛又面对那个紫衫人一般,林岐猜测,父亲他或许是卷入了一场麻烦之中,短时间内都无法脱身了,至少知道了父亲没有危险便可以了,而自己则要尽快的提升实力,至少要能够打败那个紫衫人的实力。
“那便叨扰南兄了。”
“哪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们今后就是同门师兄弟了,这点小事情。”
南引说着便是扇动快马在道路之上飞驰起来。
“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镇,倒是可以停下休整休整,我这匹劳累命的马儿要在不歇一歇的话,我们就只有两只脚杆走着去了。”
南引说着拍了拍骏马,那马儿也出发一声疲惫的嘶鸣。
“全听南兄安排就是了。”
“那感情好,到了镇上我请客,你重伤未愈且补一补在说,不过你身上这道剑伤是从何而来,光是看着剑伤我便感觉头皮发麻,莫不是?”
林岐闻言轻轻拉开衣衫露出尚未愈合的伤口。
南引看了一眼嘶嘶的吸了一口气叹道:“御剑之术!林道友,你的胆量真是大啊,能够在那样的对手之下保命,林道友之能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都是对方是手下留情,此事莫要再提了,这是我身为一个剑者的悲哀。”
看林岐双目闪现出的复杂之色南引也没有在问,而是驾着马车不多时来到了一个小镇之中。
这座小镇名叫淮阳镇,临水而建靠水吃水,也因为水路发达而比较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