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21日,上午11:40。从鹰潭到魔都的高铁靠站,跟随着汹涌的人群,赵安好不容易走出了站门。
这一路上,赵安那道士的扮相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期间还有几位大爷大妈过来问赵安,能不能给自己的儿孙算一下命,在得知赵安不会算命之后,还带着鄙夷的眼神扫视了一下赵安才离开,对此赵安哭笑不得。
刚出车站大门,两道人影把赵安架了起来。其中一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面白无须,体型微胖;另一人皮肤黝黑,浓眉大眼,露出的手臂上肌肉感十足,二人正是张修明和李澜。
“安哥,你这身打扮真尿性!”李澜一张口就把赵安噎得够呛。
赵安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把我放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不要面子的啊?”
李澜哈哈一笑,和张修明把赵安放了下来。
张修明扶了扶眼镜,道:“走吧,你嫂子刚才还打电话问呢。”
李澜一把接过赵安的行李,三人有说有笑的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张修明开着车,赵安坐在副驾驶,李澜坐在后座伸出头来问道:“安哥,你这真打算去做道士了啊?”
赵安看着那张黝黑的脸,道:“说话就说话,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做道士有什么不好的?”
李澜坐了回去,连忙道:“没啥不好的,要是可以我都想上山了。”
张修明白了一眼,道:“你要是上山肯定会被我爷爷赶出山门。”
赵安也附和道:“你要是上了山,山上的野鸡算是遭了殃。”
李澜露出一口白牙。
沉默良久,张修明开口问道:“在山上清修一年了,感觉怎么样?”
赵安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师兄,你可别这样了。我现在不会总想着把自己弄死了。”
张修明也笑了,道:“那就好,你现在是你赵家的独苗了,要死也得留个苗,我给你养。”
李澜也在一边起哄。
赵安脸色一僵,苦笑道:“师兄,狗懒子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
李澜好奇的问道:“咋的啦?”
张修明忍俊不禁,调笑着说:“你安哥他啊,有恐女症,和女的共处一室都感觉不自在。”
李澜瞪大了眼,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赵安恼怒,一把掐住了李澜的大嘴,恶狠狠地道:“有那么好笑么?”
李澜强憋住笑意,连连摆头。
赵安红了脸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不过也不是什么绝症,熟悉了就好了。当初和你嫂子不也这样么,相处久了,关系熟了就好了。安仔啊,你也得努力迈出第一步啊!”张修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都29了,再过一年都30了,得着急了。”
赵安忽的生出一股烦躁,抢过张修明的手机,打开音乐软件,放起了歌。
张修明和李澜相视一眼,颇有些玩味。
一路无言,只有中岛美嘉那充满力量的歌声悠扬。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ウミネコが桟桥で鸣いたから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有海猫在码头悲鸣
波の随意に浮かんで消える过去も啄ばんで飞んでいけ
随着浪花起伏消没叼啄着往昔飞离不见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诞生日に杏の花が咲いたから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生日那天杏花开放
その木漏れ日でうたた寝したら虫の死骸と土になれるかな
若是在那洒下的阳光里打盹能否与虫之死骸一同化为尘土呢
(这首歌真的很有治愈人心的力量,建议失落的人听)
煎熬没持续多久,车子停在了一座古朴的徽派建筑风格的酒店面前。
赵安一脸不爽的推开车门下了车,轻车熟路的走进了酒楼,也没等张修明和李澜俩人。
刚一进酒楼,就看到一位挺着大肚子的温婉女人在前台低头敲着计算器。
赵安上前一步,欣喜的道:“嫂子!”
那女人抬起头来,正是张修明的妻子,朱悦一脸惊喜,道:“安仔?!”
忙从柜台走了出来,细细打量了赵安一番,道:“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朱悦也就比赵安大一岁,可总是扮演着母亲和姐姐的角色。
“嫂子,你别担心我啦,你这身怀六甲,快回去坐着,别劳累了。”赵安拉着朱悦回了座位。
朱悦抚摸着肚子,道:“从山上下来,得找个女人成家了哈!”
赵安脸色一苦,怎么碰到谁谁都这么说,他只能敷衍道:“还早,还早。”
朱悦杏眼一瞪,道:“你都29了,早个屁,我来帮你介绍,慢慢就熟悉了。”
赵安苦笑道:“再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