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吃完饭,曹德便在许褚的护卫下,带着曹嵩及三千名亲卫军,浩浩荡荡的往范县赶去。
范县本是一座小城,在兖州境内,一百多里的路程。脚力快点,天黑之前就能到。
虽说由于曹操将大本营安置在了这里,近一两年时间内,范县发展的很快。但说到底,它本身的底子不够,曹操的影响力也有限,再怎么发展,也脱离不了“县城”这一窠臼。
而且,曹德穿越而来,已经见惯了车水马龙、摩天高楼,对于一座十八线开外的小县城,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
许褚却口沫横飞,满脸兴奋的炫耀起来。
“兄弟你看,这是我们刚刚砌好的城墙,足有三丈高。”
“兄弟你看,这是我们刚刚挖好的城河,足有五丈宽。”
“兄弟你看,这是我们刚刚建起来的府院,够不够气派?”
府院外,丁夫人早早的就带着一众子侄静立等候。车驾刚到,她就快步迎了上去。
“父亲、二叔,一路辛苦了。听说你们在古寺中受了惊吓,可曾伤到了?”
赶了一整天的路,曹嵩早已是疲惫不堪,由小妾搀扶着下了马车。而丁夫人的这句问候,恰巧触及到了他的痛处。
他摆了摆手,一脸惆怅的道:“我倒不碍事,就是家里人,唉,家里人都没了。”
关于在古寺中发生的一切,众人已经知道了。老曹家有此一劫,大伙都十分难过。不过,令他们感到欣慰的是,曹嵩和曹德这两位至亲能够活着回来,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丁夫人劝慰几句,就向旁边侧了侧身,让开道路,指着十几名小公子道:“昂儿,丕儿,你们大伙,还不快见过祖父、叔父?”
一众子侄纷纷上前,由曹昂领着,向曹嵩、曹德磕头见礼。
一时间,府院门外跪倒一大片。
眼见宗族人丁如此兴旺,曹嵩心情顿时大好,刚才的愁苦也全都消散了,“好,好孙儿,都起来吧。”
众人急忙爬了起来。
曹嵩见子孙们穿着打扮的如此寒酸,不仅衣服简朴,身上连块玉佩都没有,反而拿青石代替,哪里有个公子的模样,忍不住一阵心疼。就连一家之主的丁夫人,头上戴的都是黄铜打造的发簪,连个金银首饰都用不起,心里更是一阵难过。
他忙给小妾使了个眼色,正要给众子孙分发见面礼。曹昂却径直冲向曹德,急切的问道:“二叔,你是如何带着爷爷逃出生天的?听说张闿那恶贼手下有一千多骑兵。一千多骑兵,你俩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
“是啊,二叔,快给我们讲讲。光是听说你们得了八百匹战马,侄儿都觉得过瘾。”
曹德笑了笑,指着曹昂问道:“你是曹昂?都长这么大了?”
曹昂脸色一红,微微有些怨气,“二叔,咱俩同岁,从小一起长大的。”
“哦,是的是的。你是曹丕?也长高了。”
曹丕温尔一笑,“见过二叔。”
曹德点了点头,见旁边站着一位彪形大汉。肌肉虬结、一身横肉,头发茂盛、满脸胡须,长得跟金毛狮王似的,忍不住问道:“这位兄台是谁?”
“二叔,我是曹彰!”
曹彰?曹操的四公子,黄须儿?
曹德忍不住嗤笑一声,“抱歉抱歉,几年不见,你竟发育的如此健壮,跟长疯了似的……”
曹嵩见面礼都拿在手中了,竟然没人理他。大伙全都围着曹德,左一句“二叔”右一句“二叔”,非要听古寺里的那点破事。
他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扭头向院内走去。
丁夫人急忙打圆场道:“祖父和叔父都累了,你们不可造次,先进了家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