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笑:“国公府毕竟是在京城,能有多大。我倒是听老爷说洪州6府占地千亩,琼楼玉宇连绵不尽,那才是真正的宽广。你到这里来,只怕是见了新鲜,所以才觉得大。对了,听说洪州有一座绳金塔,香火很盛吗?”
以为终于有了共同的话题,6之章神采飞扬地道:“绳金塔素来是水火既济,坐镇江城的洪州镇城之宝。里面的禅师也都是得道高僧,香火很鼎盛的,那塔前时常还会有庙会,也很热闹。”
夫人便道:“既是禅寺,自该是高僧们修佛的场所,在塔前举办庙会,似有不妥。”
6之章一听,哦,原来伯母不喜欢庙会,明白了,于是讪讪道:“伯母有所不知,绳金塔足有三十丈高,禅师们在塔顶,下头就是再热闹,也是听不见的。”
夫人讶然:“三十丈,竟有这样高。”
两个人说着话,沈傲不去插嘴,却是和周若眉来眼去,周若心知沈傲带这6公子来,不知又弄什么玄虚,多半是要陷害这个傻公子一把,便笑吟吟地作壁上观,看看沈傲又要使什么阴谋诡计。
而沈傲却是心里想:“我和表妹算是第二次合作了,第一次是害奸商,第二次更厉害,欺负老实的6公子。看来表妹和我很投缘,她也很坏的,嘿嘿,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两只臭虫在一起,自然就臭味相投。表妹,表哥,两只臭虫,很好,我是公的,她是母的。”
说了一会话,6之章总算忍不住了,正色道:“听说伯母很爱礼佛,小生这一次来,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伯母。”
夫人就笑,心里想:“这个6公子还是很乖巧的,也不尽是全不懂世故。好吧,瞧瞧他怎样讨好我这未来岳母。”便喜滋滋地道:“6公子有心了,不知是什么礼物。”
6公子掏出怀中的佛像,小心翼翼地送过去,口里道:“伯母,这是我亲自雕刻的佛像,请夫人笑纳。”
“咦!又是佛像?”夫人倒是提不起很多的兴致,送礼就是这样,就比如后世,第一个送脑白金的,人家图个新鲜,也很好。可是第二个、第三个都来送脑白金,那只怕收礼的人家也就没有多少兴致了。
不过既是6公子送来的,还是他亲手雕刻的,夫人还是有一些感动,拿起佛像,笑着道:“我很喜欢呢。”她拿着佛像看了看,心里却出疑问:“怎么这佛像和沈傲先前送的那个差不多,太像了。”
有了这个疑惑,便去瞧6公子的手,6公子的手很干净,皮肤保养得很好,修长而又漂亮。
夫人似乎察觉了什么,再去看沈傲的手,这一看,现沈傲的手上多了几道刻痕。
她心里明白了,这佛像根本就不是6公子雕的,而是沈傲雕刻的。6公子拿了沈傲雕刻的佛像却称是自己的心意,还说是他亲手雕刻来赠予自己的,这个6公子,看来也不是很老实,好滑头啊。
想着,想着,夫人就心疼起来,沈傲这个孩子就是太老实,别人送礼,你张罗什么,弄得手上又是伤痛,又讨不到好。
有了这个念头,夫人看6公子的眼眸就有点冷漠了。
沈傲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口里还在说:“6公子的佛像雕得不是很好啊,不过他有这个心意,也是很好的。”
夫人心里更气了,沈傲太实诚了,明明是他在为6公子出力,却让6公子来赚这个便宜,到头来还替6公子说好话,两相比较,沈傲心地太善良,6公子的心思嘛,只怕就有些坏了;尤其是看他坦然接受的样子,还有点儿自得的模样,很碍眼。
母亲的神色,周若收在眼里,顿时明白了,沈傲这个人实在太狡猾了,这样的馊主意,只有他想得出;一方面让母亲对他的印象更好,让6公子反而在母亲面前失分;另一方面6公子蒙在鼓里,却还在感激他为自己挑选礼物,还在母亲面前说他的好话。
想到这里,周若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只是这笑一转即逝;不过这个笑容,却全部收入6公子眼中,6公子心里乐开了,没注意到夫人对他的冷漠,心里却是乐滋滋地想:“周小姐笑了,真是好极了,想必周小姐也喜欢这件礼物;表哥人真好,若不是他给我出主意,只怕要引得美人一笑,比登天还难呢!周小姐是不是已经钟情我了呢?好,我要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