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除夕那一日自己要小心一些,少和这个贤妃有什么交集,若是遭了她的恨,很容易吃亏啊。
沈傲心一凛,暗暗告诫自己。
眼看五天的假期就要结束,夫人总算得了空,将沈傲和周恒叫了去,她这几日略略有些憔悴,想来对这从宫里头回来探亲的小姑子有那么一点点儿畏惧,是以府里上下的事,她都亲历亲为,生怕有什么疏漏。
看到沈傲、周恒进去,夫人总算情绪好了一些,叫他们坐下,先是嗔怒地道:“好好的学不上,竟是装病逃学,你们这两个孩子,若是不管教,将来不知还要撒什么野呢”
夫人将目光落在了周恒身上,语带责备地道:“不消说,这一定是你的主意,沈傲没这么不规矩的。”
周恒冤死了,明明是表哥叫自己告假的,虽说自己自作主张,一口气请了五天的假,可这不全是他的主意啊
周恒心里很不忿,却总算没将沈傲抖落出来。
沈傲露出些自责之色,道:“姨母,其实这事儿倒是怪不了表弟,主意是我拿的。”
咦?周恒望了沈傲一眼,什么时候表哥也这么讲义气了,今日太阳是往西边出来了吗?
夫人却只微微一笑,心里想:“恒儿是什么样子,莫非我会不知道?沈傲偏偏要出头为他做这个坏人,这个孩子,心地儿太善了。”
沈傲很腹黑地偷笑,夫人的心思,他太明白了,自己越是将责任揽上来,夫人就越认定是周大少爷做的
哈哈,太坏了,又讲了义气,又卖了乖,便宜两头占着。
夫人在心头叹息了一声,也没有往装病请假这事继续说下去,笑了笑,便说起石夫人的事,其实这些时日,石夫人也来过几趟,和夫人的关系倒是紧密起来,夫人平时没什么人作伴,对自己的出身也颇有些耿耿于怀,如今沈傲争气,倒是让她这里热闹起来。
“这个石夫人,还真是对沈傲的事上了心呢,每次来,都选了合意的小姐,不过都被我婉拒了。”夫人轻轻笑着道。
沈傲连忙道:“是啊,这么早成亲,影响我育的。”
育是什么,夫人不懂,不过她口口声声要给沈傲寻一门亲事,让沈傲收收心,其实心底里,却是不希望沈傲这么早结亲的
这么好的外甥,人品、学问都出众,亲事不能轻易答应了。
接着,一转话风,问起二人读书的事;沈傲和周恒一一答了;恰好周小姐进来,看到沈傲,抿了抿嘴,便坐到周母身边去。
夫人似是还有什么心事,叹了口气道:“你们明日去了国子监读书,再过些日子就是腊月了,除夕将至,我总感觉有些不安。”
沈傲心念一动,道:“姨母担心的莫非是贤妃的事?”
夫人颌点头:“我这个小姑子,如今已贵为宫四夫人,平时连个音信也没有,今年却突然说要回家省亲了,她和公爷都是耿直的脾气,就怕等省亲那几日,二人闹将起来,这汴京城只有这么大,可别让人笑话;而且还不知道这小姑子到底怀着什么心思,若是要重归于好,倒也罢了;可若是怀着其他的念想,和公爷一言不合,可就遭了。”
沈傲倒是理解夫人的感受,一个十年未见的小姑子,突然要来,谁知道是来翻旧账还是叙旧的,有身份的人,什么都不怕,就怕闹出笑话来。
夫人沉吟道:“若是叫人进宫去打听打听倒是挺好,若儿,上一次清河郡主不是来寻你玩儿吗?她是时常进宫的,可传出什么口风吗?”
周若那本是冷若冰霜的脸儿顿时舒展开,从清河郡主口里探口风?这话只怕也只有她娘想得出来,她的脾气比自家的女儿都要怪呢,满心就是画画画画画,哪里指望得上她。
沈傲也跟着笑起来,夫人看他们两个的反应,觉得奇怪,问道:“你们笑什么?”
沈傲连忙正色道:“这个郡主脾气有点儿怪,只怕探也探不出什么,与其如此,不如去叫个公公在宫里问问。”
夫人又是叹气:“我倒也是想呢可是公爷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他是绝不会去问的;我们在这里为他担心,他倒是没事人一样。”
周若怂恿夫人道:“倒不如这样,表哥和清河郡主关系很紧密呢叫表哥去打探打探,总会有回音的。”
沈傲顿时怔住了,表妹,你别害我啊去拜托清河郡主,这不是叫我上贼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