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急,脸上却是一副镇定之色,总算给身边的几个人带来些许的欣慰
沈傲回眸,恰好现周若的眼眸不经意的落在自己的身上,灯光下的周小姐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那冷意略略少了一些,仿如冰山上融下的雪水,虽然冷冽,却多了几分柔和。
随着一声锣响,沈傲来不及去猜度周若的心思,便听到有人扯高嗓子道:“诸位安静,花魁大赛,现在开始。”
这人话音刚落,全场肃穆,就是耳室的沈傲几个人也都凑到窗沿来,看着那高台,急欲等着即将出现的美貌女子款款出来。
冉冉灯火之,殿落针可闻,无数人伸长了脖子,一个人影儿逐渐出现,一步步,不徐不慢,扬起的尘埃还未落地,第二步还未落下,此刻,所有人的心跳都逐渐加了,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在众目睽睽之,一个人影从幕后走到前台。
靠沈傲心里大骂一声,那高台之上出现的不是个天仙般的美人,而是那个须皆白,老态龙钟的徐谓,徐前礼部侍郎。
看台上嘘声一片,众人上吊的心都有,千等万等,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失望之情可想而知。
徐谓板着个脸,对台下的嘘声充耳不闻,按部就班地拱拱手,拼命咳嗽了几声,仿佛要咳出血来;其实他咳出血来倒也罢了,赶快叫人抬下去,叫美人儿们上台,花了十贯钱进来看美人,谁愿意看这张老脸。
咳完了,徐谓却一下子精神奕奕起来,憋了许久才道:“请清风阁的壁君小姐上台。”
徐谓说完,终于走了,众人吐出一口气,老爷子的腿脚太不利索,这一来一走,不知耽误了多少美好时刻。
随即,一个女人袅袅而来,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左右顾盼之间,许多人就已经酥了。
壁君姑娘欠身坐在高台上矮凳上,在众人睽睽目光之下,略显羞涩,只听她轻轻道:“奴家为诸位大人、公子献曲一,请诸位大人、公子不吝赐教。”声音甜腻极了,随即便有人搬上琴来,为她弹奏。
壁君眉眼儿一挑,便启开樱口开始唱起来,她所唱的,只是市井之最为常见的曲儿,说的是一个书生爱上了一个青楼的小姐,二人欢爱厮磨的故事,这故事暧昧极了,许多人听了不止百遍,可是自壁君口唱出,却别有一番风味,看客们只觉得自己变成了那书生,壁君成了书生的相好,在眉目传情之,相互**示爱。
吴三儿眼尖,对沈傲低声道:“沈大哥,这个壁君小姐,乃是清风阁最出众的姑娘,在汴京城亦是很有名望的,比之蓁蓁姑娘自然差得远了,可是实力却不容小觑。”
沈傲颌点头,抿嘴一笑,继续去听那壁君小姐的曲儿。
一曲唱完,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叫好,那壁君站起来盈盈一福,音质甜腻地道:“谢诸位大人、公子抬爱。”
霎时间,许多绣球便向高台抛去,竟有上百之多,想来壁君亦是很受欢迎的人物,初一上台,便博得了不少人的青睐。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较为理智的,捏着绣球,却没有抛出,其实最后一个人出场虽然有劣势,可是第一个出场的,也并不能讨到什么好;大赛刚刚开始,许多人尚在犹豫,自然不肯轻易将绣球抛出去。
等壁君步步生烟的袅娜而去,台上台下便有不少身手敏捷的小厮收拾地上的绣球,过了半柱香功夫,统计的结果出来了,壁君所得的绣球竟有一百二十个之多,这样的成绩,已是极为了不得了。
沈傲心略略估算,所有的看客加起来,只怕也不过一千余人,一百二十个绣球,至少有两成问鼎的希望。不过现在的变数仍然很大,各个勾栏青楼的红牌姑娘都不容小觑,不到最后,只怕这花魁称号落入谁家,现在还不好断定下来。
接着,又有几个小姐上台,或妖娆的,或静大方的,或羞涩的,有的唱曲儿,有的弹琴,有的献舞,顿时将气氛推到了**,不过之后的几个小姐虽然声色俱都是上佳,绣球却得的不多,方才那壁君先登场,已让看客们期望值升高,此时再不肯轻易抛出绣球了。
沈傲心里预计,看客们现在呼声最高的,只怕就是蓁蓁和颦儿两个,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蓁蓁先声夺人,率先将绣球全部吸走
就在这时,有人高声唱诺道:“有请蓁蓁姑娘献艺。”,沈傲的手心顿然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