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承崔闻言大喜,如此一来,京中禁军可以全数落入他的掌中。皇帝用心,自然是摆明了已偏向自已支持的丰王。</p>
当下向皇帝行了一礼,喜滋滋退下。</p>
临行之际,还恶狠狠瞪了李忱一样,目露警告之意。</p>
他如此做派,到令李忱哭笑不得。自已若不是移魂夺舍,哪里能领会到这位公公的眼中含意?此人如此草包,适才还让人略微放心,此时,到更加的担心起来。鬼知道当年乱民冲入宫禁,到底是宫中哪派势力搞的鬼,皇帝和此人如此托大,实在令人担忧。</p>
正在担忧,却听皇帝向自已问道:“吾儿这时候来见朕,有什么事?”</p>
李忱含笑答道:“父皇,臣已有些日子没有来请见,今日母亲大寿,不见父皇驾临,儿心中颇为担心,是以过来求见。”</p>
李纯面露尴尬,知道眼前这儿子虽然聪明,却仍是小孩心情,见自已母亲受了委屈,来打抱不平。</p>
轻轻咳了两声,方答道:“朕今日原本要过去看你母亲,后来事忙,竟然忘了。明儿你去见过母亲,告诉她,朕再加赏她些物品,让她高兴才是。”</p>
他的话,说到后来已有微有警告之意。当初皇帝不立郭妃为后,就是害怕她以皇后的身份干涉皇帝寻欢做乐。这李忱前来,谁知道是不是陈妃怂恿。</p>
李忱闻言,心中一叹。知道皇帝如此一说,就是仍然懒得往紫兰殿去。回想前几年自已幼时,皇帝几乎天天泡在陈妃身旁,此时一旦觉得对方年老色衰,便如同弃履一般,再也不肯光顾。</p>
他虽然为母亲报不平,却也不敢再说此事。后宫中言语稍有失疏,就是罪过。</p>
今日前来,不过是提醒父皇,要小心近日局势,原本想编造些谎话来骗皇帝,此时他既然已经知道,到也不必再提。</p>
当下小心翼翼,不再提及其它,只与父皇说了些自已射猎的趣事。</p>
却见李纯拍腿叹道:“吾儿如此,朕心欣喜之极。朕当年已及弱冠,方才能射。就是如此,已被时人称为英武。吾儿年纪如此幼小,射得的野物已不可数,只怕将来勇武不下太宗皇帝。”</p>
李忱到是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向皇帝笑道:“陛下如此比喻,儿臣实不敢当。”</p>
李纯向他皱眉叹道:“吾儿幼时,很少有这些心计规矩,现下大了,也不免流俗。你也是皇子,难道就没有做皇帝的想头?”</p>
“儿只愿平安富贵,愿父皇身体安康,致天下太平。”</p>
李纯冷眼看他半响,见他小小面孔上满是挚诚之色,心中大是满意,不觉笑道:“你有这话,必定还是你母亲教你。不过,吾儿为李家千里驹,为逍遥王的想头,只怕未必能够如意。”</p>
他身为帝王,自以为说的话大有深意,李忱未必明白。其实李忱未等他说完,心中已是明镜一般雪亮。</p>
心中明白,却不代表可以真的明白。李忱不敢多说,只是唯唯诺诺,随口应付一通了事。</p>
因见皇帝脸带疲色,李忱不敢久留,便欲辞出。</p>
皇帝也委实累了,却又将来拽将过去,在怀中抚mo亲热片刻,方又温言道:“朕过几日,命人在禁军中挑选武勇者,教儿练剑。还有,明日赐儿《金镜》,好生研习。”</p>
说完,在他头顶又摸上一摸,这才命他出去。</p>
李忱只顾在心里盘算皇帝有心立他为太子一事,却也并不很在意皇帝的话,见他令人送自已回去,忙又跪下行了一礼,这才跟随内侍往殿外退去。</p>
殿内燃烛无数,他甫至殿外,眼前一黑,差点立身不住。</p>
侍立在旁的内常侍陈宏志急忙上前,用手将他扶住,躬身将他送到轿中,这才返回。</p>
李忱心中惊惶,对这将来的天子位份到也并没有觉得喜从天降。心中纷乱如麻,直待上轿后,方发觉那陈宏志的两手冰凉,扶抱自已时,到冰的人难受。</p>
他心中纳闷,想道:“今天很冷么,怎么这个人的手冰的如死人一般。”</p>
抬眼一看,见陈宏志却也正在拿眼看他,见李忱眼神瞟到,急忙将眼睑一闭,不敢再看。</p>
李忱心中诧异,却也不及多想。此时一众内侍吆喝起来,由四人在前掌灯,八人抬轿,其余人等在旁护持,威风凛凛往五王院去也。(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