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自己虽然就是私盐贩子,但到了长安,你一样得跟别人买盐吃,而且过了几道贩子,这价格翻了好几倍。
另外还有好多家什,各人把价格一一上报后,李最合计一下,连同买仆人在内,这一天差不多花去了450贯。
李昂算完账,不禁感叹道:“唉!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柴薪在火井县才一文钱一束,长安要五文钱一束,长安居,大不易,这钱真不经用啊。”
萧鸾含笑道:“李郎如今光是精盐一项,便是日进斗金,花这几百贯何至于如此心疼?”
李昂开玩笑道:“话不是这么说,我没有别的产业,连媳妇都还没娶,不存点钱,将来恐怕连聘礼都筹不出,岂不得打一辈子光棍。”
下人忙着摆设家什,打扫卫生去了。
厅里只剩下李昂和萧鸾,她刚脱下那白茸茸的貂帽,听了李昂这话,忍不住瞟了他一眼,想起在市上,她两度被人呼为夫人,俏脸儿又微微红了起来。
“照我看呀,李郎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聘礼,以李郎之才,来年春闱定能高中,正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象李郎这种年轻俊彦,一旦登榜,不知有多少将相豪门抢着拉李郎去做东床快婿,到时光是嫁妆,就够李郎享受不尽的了。”
李昂哈哈一笑,不忘拿萧鸾打趣道:“萧娘子貌若天仙,家资百万,昨日你一口气便要汇五万贯来长安,我光是听着这么大的数额,这心就扑嗵乱跳,谁要是娶了萧娘子。那才叫有福气呢。”
“奴愿嫁,君愿娶吗?”萧鸾笑语嫣嫣,突然反问一句。
李昂张着嘴。望着她,傻了!
好吧。就算大唐风气开放,宰相让女儿自己选婿的事也已不稀奇。可当一个女子当面面问出君愿娶吗,李昂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萧鸾那秋水明眸悠悠一眨,羞笑道:“就知道李郎看不上奴这蒲柳之姿和几贯家财,瞧把你吓的,嘻嘻……”
李昂尴尬地说道:“萧娘子您就别逗我玩了,象萧娘子这样貌若天仙的奇女子,岂是李某这样的凡夫俗子敢动念的。”
萧鸾宜嗔宜喜地瞪了他一眼。主动转开话题道:“李郎不是说今日要到左相府上赴宴吗?这时辰不早了,李郎梳洗一番也该动身了。奴就不在这碍您的眼了,告辞!”
萧鸾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往时被委婉拒绝时的伤感,李昂看在眼里心里颇为诧异,但她如此,李昂心里倒是很轻松,就象朋友相处,没有太多的负担。挺好。
李昂将到送到门外,再次致谢,并邀她明日过来吃“入屋酒”。直到萧鸾与十来个随从消失在街角,李昂才回转。
李昂抓紧时间梳洗了一番,交待成管先帮着看顾家里,便带上伍轩赶往青龙坊的左相府。
相府门前,已经停着多辆豪华的马车,正门外道路两侧立着两个戟架,架上竖着的两排长戟,戟的顶端幡旗翻卷。
大唐三品以上的官员,不但可以从坊墙开大门。而且可以在外门和正门之间的道路上,树两排戟。官员品级越高,列戟越多。从十到十六戟不等。
李昂这个小土豪,往相府门面一站,立即就显得有些寒酸了,他递上烫金的请柬后,门房很快通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