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应元登上海岸的时候,阎应元施礼道,
“禀孙大人,我军击杀清军一千一百五十六人,俘获一百七十一人,其中有汉八旗总兵官班志富,击杀甲喇章京一员,镶白旗骑甲四百零七人,”
孙应元点头,
“这一仗打得好,阎应元你指挥若定,此战居功,本将自会上报殿下,兄弟们伤亡如何,”
“大人,此番我军步卒和骑军战殁五百零三人,重伤四十六人,轻伤八十九人,伤亡颇大,”
阎应元黯然道。
“倒也无妨,”
孙应元摇摇头,他什么没经历过,其实他心里松了口气,比他想象的伤亡要小多了。
这些年明军对上建奴即使有些许胜利,伤亡也比清军大。
这一次全歼了敌军,伤亡比对方还少很多,已经足以让孙应元满意了,不是孙应元冷血,事实如此。
“你等可以撤下来修整一下,围城交给其他哨即可,”
阎应元应诺。
过了会儿,班志富被拖到了孙应元面前。
此时的班总兵鱼鳞甲已经被剥去,里面的裸衣破碎,露出白花花的肥肉,状况相当的可怜。
脸上青紫一片,很显然,那些新军军卒虽然没敢取了他的性命,但是抱走你一顿羞辱一番那是必须的。
“拜见大人,小的班志富,汉八旗军将,大人但有询问,小的知无不言,”
班志富很识趣,他看到了那些军卒对上清军的狠辣,伤患一概不放过,他能活下来,就是他还有用,如果他硬拗不说,下场保证凄惨。
孙应元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原来你就是班志富,尚可喜的忠狗,”
孙应元不同于新军其他人,他可是大明有数的总兵官之一,知道当年尚可喜和他嫡系将领投敌的事儿,晓得这几个叛逆的名字。
这个班志富就是尚可喜的绝对嫡系,死忠之一。
“大人,当年小的也是迫不得已,陈继盛定要陷害我家大王,不,将军,我家将军也是实在没法,只能北上投了建奴,大人,陈继盛那是要让东江镇成为他的一言堂,容不得其他军将啊,大人明察,”
班志富叩首道。
说的是涕泪横流,相当之委屈。
孙应元冷笑道,
“详情本将不知,本将却是知道陈继盛最后死守皮岛,被俘不降宁死不屈,你等就是有了委屈,当可向登莱巡抚告发,最不济挂印返家,也不能投靠蛮狄,”
孙应元怒斥道,
“看看你的样子,拖着一只猪尾巴,数典忘祖的东西,”
孙应元又是给他一脚。
卖惨不行,班志富立即哭道,
‘大人,小的还有用啊,小的深知旅顺虚实,可为大人说服那些兄弟们归顺啊,’
孙应元大笑,
“混蛋,敢欺瞒本将,你等是倾巢而出,城内可有两百军卒,还敢说守城,”
‘大人不知,方才是那个建奴非要急切出城决战,因此小的来不及汇集旅顺四周五个墩堡的军卒,现下这些军卒应该退入城中,城中怎的也有四五百军卒,大军虽然顷刻攻取,毕竟折损兵马,小的可让大人不费一兵一卒取了旅顺,’
班志富忙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滚,’
孙应元踢了他一脚,允了。
孙应元深知新军军卒的可贵,他们的战力足以和建奴强军野战抗衡,如果攻打坚城受损,哪怕只是伤损几十人,他也很心疼。
就是流贼和建奴攻打坚城都驱使百姓或是汉军为炮灰呢,不肯折损老营和建奴精锐,孙应元更是不想折损本部兵马,他带来的只有一哨一万一千多人的步军,损失不得。
过了两个时辰,陆续有数千步军登陆,另外还有两千人的郑氏军登陆。
合计六千余的大军向北开进。
距离旅顺南城不足百步,大军停住脚步。
胜利之师,旌旗招展,盔甲鲜明,兵器闪耀,军威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