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很希望明军有卵子一些,敢于出击,只有动起来,军阵散乱骑军才有机会。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对明明军步阵一片死寂,倒是两侧的辽镇骑军也派出人手来和郝摇旗的手下对骂。
朱慈烺连带微笑的看着这个滑稽的场面。
这就是叫阵,也就是后世演绎成为什么主将间单打独斗,一战定胜负。
其实都是扯淡,有几个军将也被弓弩射死了。
就是相互间羞辱,忍不住的先行攻击而已。
“殿下,葡人求见,”
李德荣禀报。
朱慈烺一怔,他都忘了随军的百多名葡人了。
行军中询问了两次,这几日早就抛在脑后,将他们安置在辎重营了。
“让他们过来吧,”
提亚哥、索萨、克劳迪亚等人一同过来。
“拜见殿下,”
众人单膝跪下。
“请起吧,”
朱慈烺笑着虚扶一下。
众人起身。
“不知道几位前来,有何事啊,”
‘殿下,我等看明军就要和叛逆决战,我等希望同上战场,为殿下而战,’
提亚哥抚胸施礼道。
朱慈烺先是一怔,接着哑然失笑。
他们百多人能有什么作用。
但是能有这样敢战的勇气也是不错。
想想,日后能平安返回葡萄牙,这段经历也是极为值得夸耀的,如果侥幸斩首了大将,更可能在大明封爵。
这是无上的骑士荣耀。
也许其他明人不明白,但是朱慈烺理解现在这些西欧冒险家的性情。
虽然他们的想法有些幼稚。
西欧一场决战往往数千人,最多不过三四万人。
而现在大明南北决战,平平常常十万人,几十万人。
这样规模的大战,这些葡人全甲骑士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当然了,如果他们数量增加十倍另一说了。
‘好吧,本宫成全你等,去左翼找吴三桂将军,和他们一起行动吧,’
朱慈烺将他们推给了吴三桂。
几人领命而去。
包括克劳迪亚。
“殿下,这女子上阵恐不吉利吧,”
汪乔年皱眉道。
“什么不吉利,流贼里不少女兵参战,还有女将,照旧不断获胜,那些所谓说辞本宫是不信的,”
朱慈烺冷笑道。
如果失败也是其他因由,不在一个女人身上。
法国中世纪卫国战争中的圣女贞德怎么算。
就该明人睁开眼睛看看,女人上阵和战争胜负没有干系。
其他人也没再说什么。
确实,现在李贼帐下不少女兵,由李贼的高夫人统领。
结果却是让流贼不断获胜,因此这个说辞大约也是不成立了。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
西北方再次尘土大起。
只见铺天盖地的一片人浪汹涌而来。
朱慈烺立即举起了单筒望远镜遥看着。
葡人进献的几个单筒望远镜如今就在他和孙传庭、周遇吉等几个人手中。
算是了望的利器了。
望远镜中,只见大股的人潮涌来。
流贼大军没什么阵型,较为散乱稀疏,他们向前奔涌着。
很多军卒身上披着破败的披甲棉甲,或是改造过的衣甲,总之是五花八门。
但是,朱慈烺清楚,流贼战力升级了,他们手里有刀枪,身上有了盔甲。
和几年前全军不过数百甲胄相比强的太多了。
天气炎热,很多义军军卒敞着怀,露出古铜色的胸膛,脸上黑红色,有的表情狂热,有些麻木,有些嬉笑着。
没错,嬉笑着,大约是对官军接连胜绩,他们面对手下败将秦军、保定军没有恐惧。
朱慈烺自嘲一笑,看来大明军如今的这地位甭提了,被建奴汉八旗鄙视也就罢了,流贼也是看不起的,真是破鼓众人捶了。
双方的军阵相距三里,相互站定。
西北方和东南方都是黑压压的的人潮。
袁宗第、刘体纯和郝摇旗汇合一处。
“摇旗兄弟,我看这个军阵怎么和以往秦军不大一样呢,”
袁宗第手搭凉棚眺望对面齐整之极的大阵,他也感觉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