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宣一百一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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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化是触目惊心的,十大盐商中九家的家产比大明每年盐税还高。
而且这里写明了盐引没有推高,朝廷定下的金额和往日一样。
也就是说每斤不过六七十文罢了。
但是看告示的很多人却是晓得他们在扬州买入的盐价,那是每斤二百三十文。
也就说,翻了三四番。
登时,很多小民动摇了。
他们感觉他们追随这些人一同抗税,为的什么,明明没有加税嘛。
再者,这些大盐商收益太高了,从产地到他们手中翻了几番。
要知道扬州距离盐场可没多远,而且官道通畅,依旧这般高起。
这些盐商心黑啊,他们这次暴动抗议盐税,很可笑。
一种被盐商欺骗的感觉涌上各自心头。
“这些都是奸商,人已经坏掉了,”
“兄弟们,朝廷没有加盐税啊,”
“看到没有,那些黑心盐商根本没有到场,没有,他们诓骗我等暴动陈情,他们呢,却是躲起来了,”
“官府抓也是抓我等,那些奸商好狠的心,”
方才还行动一致义愤填膺的两万多百姓分裂了。
很多小民议论纷纷,相互激烈的争论着。
有些人相信告示,有些人唾骂朝廷诓骗他们。
但即使对朝廷有很大不满的小民也没法为盐商们背书,因为这些赚取了暴利的奸商根本没来陈情现场。
这就没法解释了,如果真的冤屈你为何不来一同陈情。
分明是心中有鬼嘛。
有一些小民立即转身退却。
扬州陈情的庞大队伍四分五裂。
方才正义爆棚、气势汹汹的气场消失不见了,所谓扬州暴动的正义性受到了打击。
堵胤锡捻须而笑。
殿下说的对啊,不怕讲道理,就怕轻蔑和隐瞒。
朝廷以往从不对民间说收益支出之事。
只是在邸报略略讲一讲,绝不会扩展到民间的。
因为在士大夫眼里,这些都是朝廷大事,由陛下和士大夫商议而决,关那些屁民什么事。
天下承平时候罢了,但是在纷乱时候,这样遮掩信息,却是让有心人诋毁朝廷提供了机会。
朝廷不宣讲,就把宣讲的机会留给了各种反贼。
殿下的意思是处置盐政时候,宣讲朝廷的不得已,同时坚持不加税,点明奸商的暴利,最大可能争取百姓支持。
今日贴出这些告示,用数字点明朝廷不曾加税,而盐商暴利富可敌国,如此下还压榨百姓,就是扬州百姓也不曾放过。
现在看来,果然奏效,嗯,百姓也是知书达理的。
关键是要讲明道理。
这里面最为关键的就是点明了那些奸商的家产,呵呵,看到那些大盐商的家产,这些小民大约只有嫉恨,怎么可能为其卖命。
堵胤锡面对今日百姓的反应也是大有领悟。
“许兄,事情不妙啊,这般下去,要糟,”
魏德荣低声道,他急的一头是汗。
‘正是,那些盐商雇佣我等是要闹出事端来,让堵胤锡灰头土脸,甚至不惜冲击城北驿,可现下,陈情要崩,’
许自在脸上都是惊惧。
搞不成事,后面的金主饶不了他们。
真以为那些银钱好拿吗,现在真是烫手啊。
‘许兄,拼一下,’
魏德荣瞪着许自在。
许自在缓缓点头。
两人飞快密议一番,然后召集身边打行兄弟。
过了一阵。
有人高喊着,
“狗官虚报,我等不可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