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交道的人,感觉上总是亲切一些,这位大胡子虽然有着农民的狡滑与贪心,本质上还算朴实,除了在钱的问题上锱铢必争外,别的方面倒是很好说话,比如说这辆颇有些年头的吉普车,为了接范唯唯这单生意不仅大老早起来特意洗了一遍,而且连车里的座套靠垫都换成了新的,对于性格散漫,不怎么在意形象,卫生的农民而言,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p>
聊了几句,三个人上车,范唯唯和王仲明坐在后排,大胡子当然负责开车。</p>
将马达发动后,大胡子转过头来,“大妹子,想去哪儿玩呀?”——这位忙时种地,闲时客串导游赚钱的农民颇有北京城里的哥自来熟的本事,认出是以前以老主顾,聊了几句后便自动改了称呼,这样的叫法听着很舒服,比硬生生的‘孙小姐’顺耳的多,至少,不会让王仲明总有一种车上还有第四个人的错觉。</p>
“就上次去的地方吧。”范唯唯答道。</p>
“上次去的地方?......你说的是情人谷吧?”上次范唯唯和王仲明到坝上是初春,现在则是盛夏,中间隔了有五个多月,这么久的时间,大胡子不知道给多少游客当过导游,能够依稀记得这些已经很不简单了。</p>
“对。”范唯唯点了下头,同时扭头向王仲明望去。</p>
情人谷?......,得知要去的地方是情人谷,王仲明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约而同的也正向这边看来,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碰在一起,范唯唯莞尔而笑,轻轻的将一只柔夷放在王仲明的手中,二人无语,一切尽在不言中。</p>
“好,出发。”一踩油门儿,吉普车驶上道路,坝上草原地广人稀,路上的汽车很少,没有交警,没有摄像头,没有测速仪,自然也就没有限速的问题,大胡子车开得很快,一路尘沙飞扬,这样的开发,刚刚早晨才洗过的吉普车估计到不了晚上就又得成了半年前第一次见到时的样子。</p>
“大妹子,旁边这位大兄弟看起来有点眼熟呀。”吉普车上没安音箱,开了五六分钟,坐在后座的王仲明与范唯唯可以无声胜有声,前边开车的大胡子却不习惯太久的安静,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后他出声问道——后视镜里只能看到两个人肩膀以上的部分,如果可以再往下一些,他再怎么话痨恐怕也会强忍住吧?</p>
“是呀,您忘啦,第一次去情人谷时陪着我的就是他呀。”范唯唯紧了紧手中王仲明的手,笑着答道。</p>
“噢......,想起来了,我说这么眼熟呢,呵呵,这位大兄弟看起来不象是一般人,郎才女貌,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呀。”又从后视镜里仔细看了一遍,大胡子笑道——坝上草原的气温比北京常年低七八度左右,初春时在北京地区穿单衣时这里还得穿大衣,也难怪他一时没有认出来。</p>
“呵,谢谢。”反过来将范唯唯的手握在手中,一边感受着从掌心处传来的柔嫩和滑腻,一边随口答道。</p>
“呵呵,上次在东沟村时你们俩还没交朋友吧?”大胡子又问。</p>
“咦,您怎么看出来的?”范唯唯好奇问道。</p>
“呵,那还看不出来,那次你们俩坐在后边离的远远的,过沟时颠起来靠在一起还跟触电似的马上分开,要是已经交了朋友,用得着那样吗?”大胡子笑道,看样子很为自已的观察力而自豪。</p>
原来是这么回事......屈起手指在王仲明的手心轻轻挠了挠,范唯唯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想起那时两个人相处的情景,心中也是一阵甜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