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石咧咧嘴,做了个看似是微笑的表情,还透亮呢!
都是土渣,根本看不出什么变化。
“既是如此,大兄还为何要那样说?”谢安刚才和王恭他们的谈话,谢石也断断续续听到了许多。
在他看来,大兄属实不应该把真实的想法透露给二人。
“那两个人,嘴上说着是陛下让他们来的,实际上呢,还不是他们自己想来打探消息?”
“现在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安排,到了陛下那里,必定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的挑唆。”
“我们不应该给他们这个机会啊!”谢石的想法很朴素,在他看来,谢安完全是有这个能力,深藏不露的。
但是,他也坚信,以大兄的能力,他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王恭他们,必定是故意的。
谢安终于把手里的活计忙活完了,把他那些心爱的石头都安置妥当,这才洗了手,和弟弟安安生生的坐到了一起。
对嘛,这样才有一个谈正经事的样子。
别看谢石比谢安年少数岁,但是若论心态,他要比谢安老成多了,而且,人也比较规矩死板。
对于这一点,谢安总是无可奈何。
这个弟弟,从小就是这样的循规蹈矩,或许是因为有他这个才冠江左的大才子哥哥在前面挡着,让谢石总是不能恣意的活着,少了一份洒脱。
以至于谢安总是觉得,在某些方面,他对这个弟弟还是有亏欠的。
而因为与自己年龄相仿,谢石的年纪也不小了,谢安也在琢磨着,也应该再给谢石交代一些差事,让他能够在朝廷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谢石完全有这样的能力。
“就算我今天不说,等到了朝堂上,我也一样要说。”
“到那时候,就算他们要搞事,我们也一样控制不住,还不如就现在把底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
谢安一副气定神闲,岿然不动的样子,让谢石更焦急了。
“大兄,为什么要给他们时间?”
“他们几个虽然都是庸才,但凑在一起,只要时间够用,还是可以想出一些阴损的招数来的。”
“到时候,若是陛下犯了糊涂,听信了他们的谗言,大兄可就惨了。”
老司马家的那些人,整日里醉生梦死,没有个清醒的时候,谁能保的准他们不会被王恭带跑偏呢?
“不必担心。”
“陛下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居然一点也不着急!
谢石急的,汗都呼呼的往外冒,天气明明也没有那么热,他还是觉得浑身躁动难耐。
“正式的封赏,总要幼度他们带兵回来才会颁下,王恭他们不会现在就把奏疏送上去的。”
观望。
试探。
一直以来都是世家内斗的基本形态,这是一个长期的斗争,不会因为一招半式就宣告谁赢谁输。
凡是现在还在朝堂上行走的各位,几乎都是熟谙此道的高手。
“你忘记了,这封赏人员之中,还有个悬而未决的呢!”
见弟弟一副急火攻心的模样,完全参不透自己的心意,谢安只得耐心提点。
悬而未决?
我们不是在谈谢幼度的封赏问题吗?
怎么忽然又转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