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摩的佬长得凶狠,但是因为这里到会城,沿路都是宽敞的公路,又是大白天,谅他也不敢起什么歹心吧?
正当他准备坐上摩托车后座时,一个声音叫住了。
“肖老师,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潘大章说的是标准的丰禾话,因为肖剑飞是丰禾人,而潘大章前世在铁珊笼矿待了十几年,也熟悉了本地方言。
肖剑飞一愣。
回头看了潘大章一眼,觉得并不认识。
但是对方能说丰禾话,显然也是丰禾人。
他不认识自己很正常,因为很多学生的家属他都不认识。
“我想去会城中学,你怎么认识我?”肖剑飞也用丰禾话跟他交谈。
“在黄沙小学教书的潘有林你应该认识吧,我是他堂弟,有一次在镇上见过你。”潘大章肯定要把事情说得没有破绽才行。
肖剑飞高兴说:“潘有林我怎么不认识,他是跟我同一年分到铁珊笼矿的,他只是没关系才分到黄沙小学去。我比他运气好点,分到了铁珊笼镇子弟学校。咦,你来江山这里打工?”
潘大章:“我这次是《江山文艺》杂志社邀请我来参加研讨会的,因为我在他们杂志发表了小说。”
肖剑飞已经是两眼放光了。
“我听潘有林说过你,你就叫潘大章吧?你不仅是冈州地区的名人,现在还是全国有名的诗人和作家了。今天真有幸碰见你……”
摩的司机看他们闲聊,恼火地瞪眼说:“妈拉个巴子,你到底走不走,说那么多废话干吗?”
潘大章对摩的司机说:“你凶什么凶,不坐你的摩托车难道不行么?”
他把肖剑飞拉到一边,低声对他说:“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敢坐他的车,不怕他半路拉你到偏僻地方对你进行抢劫?”
“大白天,他不敢吧?”
肖剑飞这时也意识至少危险性,为了省几块钱,把自己置身于不安定环境下,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这时摩的司机不乐意了,脖子上青筋都鼓了起来。
潘大章跟肖剑飞虽然说的是丰禾话,但是那句:“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也听懂了。
“妈拉个巴子,你说谁不是好人呢?”他气势汹汹朝潘大章走了过来。
潘大章把肖剑飞和周雅山都往后推了推,直接朝摩的司机迎了上去。
“不坐你摩的,莫非你想打人不成?”他冷冷地问。
“老子就是想揍你,谁叫你管闲事。”
摩的司机冲到他面前,一拳朝他前胸打来。
潘大章真实目的也是要故意惹火他,从前世肖剑飞的经历,已经知道面前这个就是抢劫犯。
要想个办法惩治他才行,最好是让他没有能力再去抢劫别人才好。
他快速避开一边,一脚朝他臀部踢去。
对方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
慌忙爬起来,脑羞成怒,从摩托车上抽出一根二尺多长铁杆。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惹我。”
肖剑飞和周雅山都吓得脸煞白。
“兄弟,他有凶器,别跟他硬碰,不要吃眼前亏,快跑!”
他们两人都朝候车室跑去。
回头却看见潘大章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潘大章还一直在想用什么暴力方法把他弄残,让他丧失继续作恶的能力。
若是对方徒手跟自己对打,自己把他手脚打骨折,可能相关部门处理起来,会追究自己一定的责任。
但若是对方手执凶器,自己夺他凶器,反手把他打伤,分析责任似乎也算不到自己身上吧。
在摩的司机想象中,他拿出铁杆,对方应该拔腿就跑的,那样的话,他也会持棒追上去。
可是现在他竟然一步不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眼地看着。
妈拉个巴子的,你自己想找死,可怨不得别人。
他毫不犹豫地拿铁杆就朝对方肩膀上敲去。
我就不信你的肩膀会比铁硬。
你或许比我灵活,速度比我快。
我就不信,你赤手空拳打得过我手持铁杆。
一铁杆敲下去,对方不哭爹喊娘才怪。
可是眨眼之间,站在面前的潘大章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伸手捏在他手臂上,只觉手臂上骨头都要爆裂似的。
手上铁杆脱手而出,被对方拿在手中。
潘大章用他掉落的铁杆,发狠朝摩的佬小腿敲去。
“吧嗒!”一声骨头脆裂的声音。
摩的佬一声惨叫,蹲在地上哀嚎。
周围的旅客和一些摩的佬看见他们打架都纷纷围了过来。
开始见疤脸一出手就被一个中学生推了一跌,都捂嘴嘲笑他。
“这野种看上去很凶,打起架来其实也没什么毛用。搞一个中学生都搞不掂。”
“这家伙以前没见过他在这里拉客,好像是新来的。”
“摩的佬谁都可以当,又不用什么申请批准的。”
“一看这个怪凶的,最好不要招惹他。”
“凶个屁,一个中学生都搞不过。”
见他抽出铁棍,又不禁为中学生担心起来。
特别是见年轻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年轻人傻的,人家拿铁棍了,都不知道跑?”
见年轻人把摩的佬揍得鬼哭狼嚎,都感到不可思议。
“哇,这年轻人这么厉害?怪不得他不跑。”
肖剑飞和周雅山也跑了过来。
潘大章大声对大家说:“麻烦大家看着他,我去打个报警电话,这家伙说不定是个落网的犯罪分子,有可能他那辆摩托车都是抢来的。”
摩的佬听得惊心动魄,待潘大章一转身,他就强忍剧痛,瘸着一只脚,骑上那辆摩托车,一溜烟跑了。
没有谁敢拦他。
其实潘大章也想到了这个结果。
把ga叫来了,免不了浪费半天时间,说不定今天下午都要耗在这件事上。
即使那摩的佬是个漏网的犯罪分子,只要他装无辜,也是没办法查出他的。
这年代通讯还没有那么发达,相互之间的联络还比较落后。
在一个地方犯了事,逃窜到人流量巨大的沿海城市,就宛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他刚才说那几句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若是真如他说的那样,摩的佬肯定会心惊自行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