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有着莫名的伤感，如同黑夜里明亮却又孤寂的月，漫无边际的伤感，延续至久远的大地。</p>
秋季，凋零颓废的季节，心底总会些有种莫名的伤感，不知道为什么？</p>
把心口压得紧紧的，却又无法诉些什么。或许有很多伤感的事都需要在秋季被放逐，被放逐在自己能遗忘的天地里。</p>
除了方子星自己，没有人知道，在柳明媛和法心月离开昆仑的当天早上，本来应当是卧床而眠陷入沉睡的方子星，此时正看着一个玉简中映出的图像，泪流满面。</p>
他受伤了，被伤得体无完肤，被伤得无可救药。</p>
而那个图像中，放映的正是昆仑山门下的诀别场面，此时已经是到了最后的画面，两美渐渐消失在了远处的山峦里。</p>
而法心月，则是在最后一次的回眸间，目光似乎穿越时空，向昆仑山巅上的房间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嘲笑中带着得意，却又流露出一分怜惜的眼神。</p>
在别人的眼里，也许只会觉得这个眼神流露出的情感很复杂，但是在方子星的眼里，却是向他传达了一个很明确的意思：“很遗憾。这一次，你再也阻止不了我了……”</p>
这一个眼神，让方子星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昨晚与法心月的秘约。</p>
…………………………</p>
“法心月，你对柳明媛的所做作为，到底是何居心？”方子星起始问道。</p>
“你指的是什么？”法心月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地回答着。</p>
“装傻也没关系，我什么也不问，只一种判断。然后我会根据情况决定怎么做。”方子星直截了当地道。</p>
也不等法心月答话，他就继续道：“你一直以来，都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你太看静云，也太看我们联合的力量了。”</p>
完他指了指头，道：“当初在房间里，静云被你现离开的时候，就在我身上设下了一个完全由生物材质制作的特殊机括，上面布置了可以直接采集我的鲜血和毛的信息进行伪装的装置，所以即使是你也无法立刻现。”</p>
“以此为引，静云就可以通过不为我所知的一些的手段，施展一种名为《红豆相思》的心灵感应魔术，所以在这里生的大部分事情，以及我们之间的许多对话，他都知道。”</p>
法心月面色不变，但方子星敏锐地感觉到，她没有“正常”地露出惊讶或是动摇之类的表情，就是她心神已经悸动的表现。</p>
“静云并没有将此事告诉我。因为除了武功之外，你的厉害之处还在于你那种几乎是级的特工都不具备的变脸素质，以及你对情绪炉火纯青的控制技巧。让人根本连你露出的情绪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一个伪装者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就意味着她本身也是识破伪装的大师。如果他事先告诉了我，演技不行的我未必可以做到在你面前神态言语不流露出丝毫异常。有时候要欺骗敌人就需要瞒过自己人，所以为了减少万一，静云干脆就连我也瞒了。”</p>
“而就在刚才我听歌和吃果子的间隙，他已经将他的判断告诉我了。”</p>
“先，据明媛，当初和你一起游历的时候，因为她不知天高地厚，老是闯祸，所以是你一直在照顾着她。你们同居一室，同吃一坐，同寝一席，你对她亦师亦姐，关怀备至，你为她所做的一切滴滴，都让她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记。”</p>
“其次，你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积极地为她的修炼献计献策，甚至不惜直接割舍宝物，虚耗元气，可谓是出工又出力，让人见之不胜感动，我也一度为此欣慰。”</p>
“但是，当初你以内力助她成金丹的时候，明媛心中的潜意识拒绝你的帮助，我就出手打断了你。再联想到你的一系列所作所为，尤其是魔煞气种子的事情，我有理由相信，你这样做别有用心！”</p>
“你不用担心，虽然很想让她跟你保持距离，但我不会告诉她魔煞气种子的事情，那只会增加她的困扰，让她直接掉进崩溃的深渊。”</p>
“我不得不承认，谋划算计这方面，我实在是一个外行，你的一系列行为前后矛盾，让我思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合理的结果。但是还好，我的兄弟是位专家。”</p>
“你对明媛的一切所作所为，目的只有一个――压制太上！”</p>
“你过，《补天皇劫功》是一门极为难练的武功，全世界只有你一人在修炼，也只会有你一人在练。因为那是女娲大圣的专有功法，其威力之强，几可毁天灭地，修行者必定招惹大因果。天上地下都只允许有一个女娲，所以一代只有一个传人。如果有另外一个修行者的出现，那么后者必有死劫降临。”</p>
“既然如此，那么同理，天上地下都不会允许出现第二个太上，所以明媛的《太上浩然天经》一代也只会有一个传人，但是昆仑却有一师一徒。就让人疑惑了。”</p>
“后来我现，孤虚真人功力虽然高，其间也有一些‘太上浩然’的影子，但是明显不是《太上浩然天经》的功法。可见昆仑派的目的七成以上便是成就太上，每一代人修炼《太上浩然天经》若是寿元将尽，便找到一个传人，自废太上元神，传给后人，继续努力。只有当太上再现之时，才能再次以太上道统自居，广收门徒。这大概才是昆仑派曾经无比繁盛，如今只有一师一徒的原因。”</p>
“太上浩然，有情忘情。其成就之法，最重要的必定是要保持一颗至高无上的心，即使在尚未得道的时候需要护法天神之类的保护，但是在得道，即是修行之时，是绝不允许接受外力帮助，以成就境界修为的，更不能对其他人产生依赖，仰慕，畏惧之类的，觉得自己在他人之下的感情。”</p>
“由此推知，你不管是在当初游历时，照顾修炼太上元神，正需要‘不知天高地厚’这种心态的明媛，还是后来割舍宝物，虚耗元气推上她的修为，都是为了将这一代唯一的太上，压制在自己之下！”</p>
“我不知道你这样作的具体目的，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这样做一定会有许多好处，让你不惜花费这么大的时间和精力。而且我还可以知道，那个目的一定和你心中的某个野心有关。”</p>
方子星的长篇大论完，法心月依旧一动不动，也不回话，不承认也不否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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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处心积虑，所谋者大，就连静云也是直到刚才才理清一些头绪，为表示我对你远大志向的尊敬：今天这些话我不会对任何人。况且，也不会有人认真听我话。但是，你要对明媛下手，我却是不能答应，希望你给我一个交代。”完，方子星复杂又坚定地看着法心月。</p>
许久，床边的法心月缓缓开口道：“你这样想，人家真是好伤心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