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形容方子星在接触道封神榜那一瞬间的感觉……</p>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p>
如万马奔腾、山洪爆、江河决堤、天火焚城、冰雹崩云、怒涛裂渊、霹雳碎岳、陨石断空、猛如雷疾如电狂如风密如雨。</p>
这或许就是一瞬间对这股滂湃气势与暴烈杀性最直接的感受。</p>
然后，一切都陷入黑暗……</p>
方子星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但是他的身体依旧保持着单手接触封神榜的姿势。</p>
而封神榜上的图像，开始变化。</p>
孤虚真人的一身气质瞬间变化，原本一双能看透人心却又丝毫不显凌厉的悲悯眼眸，折射出无限的沧桑和智慧，将睿智、雍容、大度、从容这些词挥到了极致的气质，完全消失了。</p>
此时，孤虚真人双眼之中，再也没有半人类的感情存在，空空洞洞，一片漠然，任何光辉，事物，生灵在他的眼睛之中反应出来，都只是祭品刍狗一般的存在。</p>
竟然是太上忘情，长生不朽的本性！</p>
封神榜上的图像，倒影在他的眼眸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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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非常的寂静的人，寂静得好像是天地初开，万物都还没有衍生出来，只有他一个人一般。</p>
可是，他身后分明有许许多多的影子。</p>
那个人看不清面貌，屹立在一处虚空之中，那里朦朦胧胧有光阴长河在流淌。</p>
光阴长河，无边无际，道中之王也只能在其中潜伏，但是这个人，却似乎带动生辉的无数影子，混淆了无数的时空，屹立在上面。</p>
而这处虚空的中央，似乎释放出千灾万劫，横跨无数个纪元，向外急扑，但是被那人影制造的扭曲阻碍。</p>
图画的右上角，四行字渐渐浮现。</p>
“还有文字！”孤虚真人这个时候，眼神之中闪烁出了一丝惊讶。</p>
封神榜包含着天地之间所有的奥秘，最深层次的因果，如果不能有效开启操纵，能出现一些图像已经是翻天了，现在居然因为方子星的接触浮现出文字这样重要又明确的信息载体，这令得他这个对封神榜最是了解的人都不得不惊讶起来。</p>
“道天道地道有方，宿命相逢必主情。千灾万劫非子出，大千兴亡却在星。”</p>
“命数判词！方子星身上的因果纠结，居然到了这样的境界！”孤虚真人再次动容，不过他的眼神之中，有惊诸，有闪烁，有叹息，有凶光，有仁慈，有怜惜，有残暴却是没有不安和骚动。</p>
忽然，图像变换。</p>
“竟然不止一个，还纠结着其他人的命运。”孤虚真人的脸色变化极是精彩，最终定格的却是庆幸！</p>
第二幅图像，一位白赤足的绝美女子，身处鲜红如血的满月之下，她的身后显现出了无数神灵的虚影，一尊一尊，一个一个，活灵活现。</p>
女子似乎在凝神望月，表情宁静而然，完全不在意其身下的什么地方，似乎有累积了无数个纪元的怨恨才能酝酿出的凶灵，聚集在一起，都在血月之下，伸出怨毒，凶煞，仇恨，污浊，腥臭的手掌，招呼着天下生灵，一起撕碎那个女子。</p>
图画的右上角，四行字渐渐浮现。</p>
“法天法地法人世，法理无情人有情。骂名污流多心对，血月当空本心宁。”</p>
紧接着画面再变，孤虚真人此时的表情只剩下无比的认真。</p>
一朵晶莹的花，亭亭玉立，婀娜而不娇媚，素雅而不冷淡，时时散出阵阵幽香，有如白玉雕成一般，显得高贵不凡，那鹅黄色的花蕊，像害羞的姑娘藏入花儿的深处。</p>
但是花朵之下的大地，却在一滴滴的融化，流淌，变为一种混沌颜色的水流。</p>
这是整个大地在不断融化，此时此刻，大地就真正好像变成了一个烈日下的冰层。</p>
花朵下面支撑的土地就成了一座孤岛。</p>
天上，银河璀璨，似乎有空灵清凉的天外之风一瞬之间拂了花冷，摇了叶落，更是携了一阵阵的清香飘然而去，让空气里处处浸润着甜甜的袭人芳香，教人忘了这天风的轻寒，若不是这香，无法找着这花。</p>
星光照耀下，花映天星，如梦似幻。</p>
图画的右上角，四行字渐渐浮现。</p>
“徒耗大千逆天眷，绝转凡间百花园。天幸仙凡终有路，星河开道悦梦颜。”</p>
画面再变。</p>
那是一双眼睛，一双深邃清澈的瞳孔竟是一金一银。一呈太阳之象，隐现炽热旭芒；一呈明月之象，隐泛冰冷清辉。</p>
那里面真正透出的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不知与何人述的目光。</p>
但是，那双瞳孔中映照的，是许许多多刻空之中，不停的有一股力量，似神力，非神力，和狂热的信仰之念似乎相同，却又不相同的力量，无时无刻，都在有各种书生，官员，士大夫，平民，三教九流，武者，道士，法力者的身上传来，然后汇聚成漠然能御的精神力量在撕碎着这道目光。</p>
那股力量，比起任何武道拳意都要浩大千百倍的巨大的力量，宛如千里大堤，轰然崩溃，洪水滚滚冲击下来，轰开日月之光的防御，直达眼睛主人的心灵，要将灵魂毁灭，让那双眼睛再也没有半人类的感情存在，变得空空洞洞，一片漠然。</p>
可是，瞳孔深处，似乎有一对鸳鸯，卧于红纱帐里，对外界的一切狂风暴雨，充耳不闻，纹丝不动。</p>
图画的右上角，四行字渐渐浮现。</p>
“日眸月瞳性还真，万丈红尘不容存，一朝苦至红窗下，才晓鸳鸯卧楼枕。”</p>
画面再变。</p>
一个身影，看不清面貌，却有一股凛冽刺骨的冰风怨煞从那身影的周围迅扩散，可以感到漆黑而空洞的眼神死死盯住某个方向，似乎可以将一切吞噬进去。</p>
身影的周围，无穷黑气似乎在滚滚扩散，将其整个身体包裹掩盖其中，又猛然朝四周冲击，犹如一层一层滚滚的黑云，就像是崩雪一般带着隐隐的哗啦闷响急扩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