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星一句，蔡玉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但让方子星失望的是，他还真没从中看出什么除了震惊之外的东西，这显示这一切她是真的不知道。</p>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算了，你们门派之间的事情，我也懒得管。这一节跳过，妈妈被带走的当晚，是怎样的情况？”事到如今，方子星也不想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多作纠缠，直接跳过，问出了后面问题。</p>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当夜江冬和上面忽然就同时叫我去找秦阿姨，我当时已经准备撤离，所以我觉得奇怪，就问了一下原因，可是他们都这目前是禁止的事项，还不能告诉我。结果我过去之后……之后的事情……”</p>
“怎样了……”方子星的声音不自觉地就充满了森然的阴冷。</p>
蔡玉卿额头冷汗淋漓，嘴角不断抽动，双手抱在胸前，企图遮掩心口的狂跳，双目紧闭，俏脸低下，躲避那即使闭着眼睛也如利剑一般刺得自己生疼的目光。</p>
“我……没想到，会把那些人引来……”在方子星越来越凌厉的压力之下，蔡玉卿不得不发出声音来。</p>
“当时……，秦阿姨在那栋楼房外布置了阵法，又在房间里布置了传送阵。如果我没出现的话，以那个阵法的威力，也许真能拖住那些人，让你们安全传送走。”</p>
蔡玉卿的颤抖忽然停止了，接着直接瘫坐在地上，一副已经豁出去了，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样子。</p>
“我……我真的不知道江冬给我的那枚护体项坠上刻有传送阵！我真的不知道，多出一个人就会让传送阵不能运转！真的……不知道秦阿姨会放我进来，会为了保护我而放弃启动传送阵……”</p>
蔡玉卿有些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但方子星还是大致了解的当时的情况。</p>
母亲并不迟钝，对当时的危险状况即使做出了反应，立即在那栋楼房外布置了阵法，又在房间里布置了传送阵，只要那阵法拖住对方一会儿，自己和母亲就是被立即传送走，从而逃出生天。</p>
但是，蔡玉卿的出现，却将这一切打破了。</p>
对方显然很了解母亲，也很了解蔡玉卿，更了解她们之间的信赖。</p>
所以，对方知道，只要派蔡玉卿前往，而又不明目的，那样母亲就无法察觉到对方的恶意，就会在蔡玉卿被困在阵法当中的时候放她进来，那时，对方就可以通过篆刻在蔡玉卿项坠上的传送阵进入母亲布置的守护阵法内部。</p>
母亲本来可以立即传送走，但传送阵启动的时候会引起空间扭曲，一个不好就会引起事故，所以事先要先定好传送人数，以精确计算传送能量，规范空间扭曲。</p>
因此，一旦确定了人数，蓄满了能量，随时可以启动的传送阵，是绝不允许临时多出一人的。</p>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要么放弃传送，要么不顾一切，任那多出的人被扭曲的空间撕碎。</p>
所以，对方知道，要阻止母亲逃走，就必须让她自己放弃传送，对方可能还在千里之外，无法阻止，但蔡玉卿一旦踏入传送阵里，母亲为了救她就必须停止传送阵的运行了。</p>
后面的事情不用多，方子星也大概知道了，就和恢复的那部分记忆一样。可是当时母亲和他们见面时，到底了什么，做了什么，自己却是一也不知情，这一部分想必就是母亲亲自用“黯然饭”封印的记忆了。</p>
幸好，自己虽然无法解开母亲的封印，但这里还有一个知情者，就不用多费功夫了。</p>
“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都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p>
方子星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几十个字都像是从快要咬碎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咂咂有声。</p>
“对不起，子星，我不知道，但愿我能知道。”蔡玉卿脸色忽然一片惨白，“秦阿姨留给我的锦囊中，还交代了一句，就是让我也和你吃下同样的‘黯然饭’，所以，我的记忆中，从那些人出现到秦阿姨被带走的这段时间是完全空白的……”</p>
“什么！”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方子星也不禁呆立当场。</p>
“对不起，子星，我真的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连那些人出现的时候都只剩下一些模糊地影子了，根本不出什么东西来。”强大的气场消失，蔡玉卿的语气也恢复通畅了，“我知道的，你已经全知道了。而我不知道的，你看来也知道了。所以……我真的无可奉告了。”</p>
“母亲还有什么交代吗？”方子星深吸了几口气，长叹一声，复问道。</p>
“我想……秦阿姨已经交待的很清楚了。”蔡玉卿缓缓站起身来，道：“她做了这么多，把一切可能的线索都切断了，就是不希望你卷这些事里。”</p>
方子星坐了回去，不知在想些什么。</p>
蔡玉卿犹豫一下，和方子星微微隔着一些坐下了。</p>
“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就是你恢复的那部分记忆。”沉默了一阵子，蔡玉卿又道：“我一直蒙在鼓里，一直弄不懂前因后果，直到最后江冬向我解释了这一切，我才知道……自己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p>
“那个……子星，我知道你恨我，但真的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我想，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正如你所，你也看开了。”见方子星没话，蔡玉卿又道：“所以，你对我有芥蒂，我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欠你的，我会还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就做出一些……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好吗？”</p>
“够了！”方子星忽然冷笑一声道：“想不到你到了这个地步还谎！”</p>
“我……我没有，我怎么谎了！”蔡玉卿先是一愣，但随即反驳。</p>
“确实，你在这件事情上没什么可以告诉我的了。这一，你没谎。”方子星眼中冷光闪烁，道：“但是……对于自己的事情，你却是再三隐瞒，避重就轻，有意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对吗？”</p>
“你你欠我，嘿嘿……我看从你话开始，你就始终在告诉我――你是无辜的；你对一切根本不知情，只是被人利用了；你始终站在我们这边，从没有任何对不起我们的想法，只是对方太高明；尤其要强调的是……你虽然害了我母亲，但却以自己的贞操为代价救了我，所以我不该怪你，反而应该感激你，报答你，为此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协助你的工作，把自己卖给你服务的那个国家组织，对吗……（拉长音加回音）？！”</p>
“虽然陈述了一些事实，但真正心底的话一句没有，你还真是……无可奉告呢？”</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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