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非厌恶或其它负面情绪相反地而是震惊到极度达至无法生出其它正常感觉的绝世惊艳感。</p>
整个人只觉都通透了似分化成数百亿个细胞漂到空中每个细胞都有被清冷空气浸泡的凉感。</p>
尽管见惯了真如的甜美熟悉了欧阳竹若的清灵我仍无法从初见洛明曦的惊艳中迅清醒过来。</p>
有了这几年的历练我已经可以跨入“见惯美女者”的行列更确信自己不是一个会被优秀的外表所迷惑的人但眼前人儿不同。</p>
她有着自己的眼神、动作和最特别的气韵。</p>
那非是外表能给人带来的震撼。</p>
因着穿了白色紧身高领羊毛衫和黑色长裤的关系我可以清楚看到她毫不逊色于真如或竹若的动人曲线更可纤毫均鉴地看清她似从画上翻印下来的动人玉容纤细的双眉与小巧而高翘鼻头肤质佳到无法看到半点瑕疵真正如黑宝石般的眼眸和不长不短的睫毛与半披于后、左右分出两绺用细夹固定在颊边的齐肩秀红唇轻阖下巴有如玉雕完美无缺。</p>
若只从外貌来看她无论怎样看也不会比两者差半分但也不会多半分。</p>
可是她有一份不属于人间的空灵令人想亲近却又有些敬畏的灵气。</p>
像是古典中忧郁的女仙从雾气中展现少许容颜待你想近前亲近或看清时才觉环绕她的雾气让你无法接近。</p>
真如的淑雅欧阳竹若的活泼都属于人可接近的气质；然而真正能让人震撼的反而是洛明曦这种可望不可及、似在云端逗留的美丽。</p>
她只看我一眼我几乎连心都碎了皆因错觉她的忧郁化作我的。</p>
如许佳人生平仅见。</p>
不消高仁文解释我第一眼就断定她是“内向”到极致的人那种眼神如夜色流动、抬手动足均轻缓温慢、眉眼间微带忧郁之色的美丽不会属于任何一个开朗或积极的人。就连脚步声都轻淡得似有若无；若不加注意只怕连我的耳力都难以捕捉其步覆。</p>
但这种“内向”并非普通性格的内向而是她“不愿意”和外界接触绝非“不能”。她平静异常的眼神显示出对世事的不关心这也正是高仁文说她“没有自我保护力”的最大原因所在。</p>
她没有想保护自己。</p>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样的人儿已经不是正常人是不属于大众的更不该放到热闹处展览那只会给她带来危险。在她的世界里该是连“危险”两个字都没有而只有诗情画意、多愁善感。</p>
她该只是在细雨连绵的午后慵懒地倚在绣榻上翻阅诗辞；</p>
又或在秋意阑珊的时节看着秋叶飘落枝头而独自感伤；</p>
再或于雪舞满天时香炉檀几轻抚古琴自抒忧愁。</p>
真如自幼接受古典教育洛明曦却是天生古典胚子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让人感到她如果真是人也是来自两千年前的古代。</p>
我终于明白为何高仁文会迷恋她又或一个学生还需要这么保护。</p>
对审美疲劳的现代人来说她的美正是弥补那空虚的最佳良物。当然对俗人来说看到她也就只能有些生理上的渴望了。难怪会有被人追到家里的事件生。</p>
洛明曦走下旋梯缓步轻移地近前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看着我。隔了十来秒她忽然说道：“你的眼神很忧伤。”</p>
我淡淡一笑带出不少涩意：“看到洛小姐我才知道什么是绝世佳人。”</p>
高仁文带点担心地插话：“小植你没事吧？”</p>
“你担心我吗？”洛明曦轻轻道音色纤细而均匀。</p>
我稍微回过点神来暗诧于她竟能听出我那句不但非是夸她美丽还是暗指红颜多殛之意故意不答她微笑道：“副总放心第一次见到你这位未婚妻有些不良反应是正常的不过幸好小弟还有些定力。这事我答应了——不过待遇嘛咱们不妨细细商量商量。”</p>
高仁文高兴起来热情道：“好来到我书房去明曦你先……”</p>
“我能听听吗？”洛明曦轻柔的声音有着剑刃的威力轻易斩断高仁文的话。后者与我一起愣住面面相觑。</p>
这样的人儿怎能和铜臭联系在一起？</p>
“这个价位很合理不过你的保护方式也太疏懒了些吧？除了只给个手机号码以及早晚护送外还有……不定时巡查？这样行吗？”高仁文因着佳人在场说话都温柔得似闺中少女少用感叹句。</p>
这正利于我讲价我微笑道：“我自然有安排。洛同学所在的中文系我有关系在里面——且是绝不会对她产生非份之想的关系。一般问题会由我那关系解决严重的才轮到我出马。”这当然不是吹的。算得上真如“前男友”的云海晨本身就在中文系他本身是个老好人在系内人缘极佳真如跟他在一起时也认识了几个朋友。只要通过真如作中介要在中文系找个女生来照顾洛明曦这“小妹妹”不是问题。</p>
看高仁文还在犹豫我断然拍桌道：“这样吧！试用一个星期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保证从此亲自出马直到副总你回来前！如何？”</p>
高仁文吓了一跳惊道：“你拍桌子干嘛？”旋转探问“明曦你没被吓着吧？”</p>
我心中好笑。故意豪迈的目的就在于想摆脱洛明曦直至此刻都还在予我的忧郁感——无论多么优雅或高雅的事一旦和“俗”的动作语言混在一起那韵味自然就会减弱。</p>
洛明曦也是一副小吃一惊的神态半晌才摇摇头。</p>
“啪！”</p>
我猛地又一拍桌忍住狂笑出来的冲动：“就这么成交！从明天开始正式工作。”</p>
高仁文被吓得向后一仰：“别拍！”</p>
转眼时洛明曦却似适应过来般只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异常反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