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榭靠在椅子上,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上的伤也上了药,面前的亲桌上,放着那张古琴。</p>
“让你拉着即墨明镜说几句闲话,就有那么难啊?”玉榭开始抱怨。</p>
西门听雪的脸色很不好看,现在已经不在是愤怒,而是一脸的忧郁,就这么看着玉榭,看得玉榭心里也难受。</p>
“我——一向不善于交际!”西门听雪别过头去,低声说道。</p>
“打电话让小白过来,我们都玩不过小明同学,让他来!”玉榭摸了摸脸,叹气道,“我怎么感觉还是痛?”</p>
“你要是动手,他能够伤到你?”西门听雪有些抱怨,低声说道,“上次那个傻子,你愣是说,是你自己摔的,这次,你准备怎么说呢?”</p>
“这次明显是被你害的!”玉榭叹气道,“你要是争气点,拉着他蘑菇个半天,他会逮到我吗?”</p>
“他又不笨!”西门听雪说道,“我找他喝茶,他就猜到了,一准是你去找青莲了——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打你,而你……”说到最后,他只有叹气的份,他能够说什么?他也没有想到,即墨明镜暴怒之下,会毒打玉榭,而玉榭居然任由他打?简直就是没有天理啊!</p>
真要动手,即墨明镜恐怕根本不是玉榭的对手吧?虽然,他也很久很久没见玉榭动手了。</p>
“青莲说,她很是喜欢看像我这样的人挨打!”玉榭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我知道她就在楼上,呵呵……”</p>
西门听雪怔怔的看着他,难道说,他任由即墨明镜毒打,竟然只是青莲喜欢看?</p>
“要是在十九年前,我直接掐死即墨明镜都有可能,但现在……我时间不多了!”玉榭温和的笑着,“我放心不下你,更放心不下青莲。你看看,我就死了十九年,你把好好的苍梧弄成了什么样子?你把你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我在苍梧看到你的时候,我很想给你一巴掌。”</p>
西门听雪根本就没有听他后面说什么,他只听到了一句——我的时间不多了!</p>
“玉榭,你说什么?”西门听雪一把摁在他肩膀上,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时间不多?”</p>
“不要这么激动!”玉榭温和的笑着,“这片天地容不下我这样的人,我的存在,势必会给这片天地的人类,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所以,我只能够离开,而我放心不下你,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是一个人,不是神,做不到斩情灭欲。”</p>
“你要去哪里?”西门听雪死死的捏着他的肩膀,手指关节因为太过的用力,显得有些发白,但他的脸色,却是更加苍白,他要走了?他居然又要走了?抛下他一个人,守着偌大的苍梧,他要苍梧做什么?那雕栏玉砌,琼楼玉宇,都是为着他修建的,没有他,这苍梧还有存在的必要嘛?</p>
“听雪,你想要捏死我吗?”玉榭痛的皱了一下子眉头。</p>
西门听雪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在失态之下,用力有些过了,忙着松手:“主人,西门该死!”</p>
“事实上,我喜欢你叫我玉榭!”玉榭笑笑,“你并非我的奴仆,何必口口声声叫着我主人?”</p>
“我叫你主人,那就意味着你就是我的主人,如果我叫你玉榭,并不代表你是我的!”西门听雪笑了一笑,扯动嘴角,只是他的笑,显得有些僵硬,“如果你要走,求你,带我一起走,主人!”</p>
玉榭怔了怔,然后,他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主人也是有所有权的,而西门听雪口口声声的叫着他“主人”,只是宣布他的他的人?他一直不明白,以西门听雪的心性,他为什么愿意为奴?原来“主人”是另类的某种占有?</p>
突然,玉榭想起即墨青莲那种邪恶的思想,忙着摇头道:“你这话可不能够让青莲知道,否则——她一准胡说八道。”</p>
“我那个侄女的思想忒邪恶!”西门听雪低声说道,“主人,你要去哪里?带上我一起吧!”</p>
“我们的老祖宗,留下了通往域外星空之法!”玉榭笑道,“如果你愿意放弃现在的所有,我自然可以带着你一起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