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这套,不许虐待士兵。”塔齐布道,“不然老子砍了你的脑袋,老实交待,路上怎么张小姐了?有没有搂过,有没有抱过?”</p>
秦汉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软了下来,颓然道:“有过,可我那不是被逼的吗?”</p>
“被逼?你是说人家张小姐逼你?”塔齐布瞪着吃人的双眼,说道,“怎么老子就碰不上这样的美事?尽让你小子给撞上了?”</p>
秦汉嘿了一声,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之色,说道:“老子认了,说吧,巡抚大人要怎样发落我,我都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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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可得去问巡抚大人了,本督心里也是没底。”塔齐布闷哼道,“砍头估计不会,吃点皮肉之苦怕是免不了啦。行了,你快去吧,左大人怕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p>
秦汉从塔齐布处告退不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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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齐布和秦汉说话这会儿,湖南巡抚张亮基正在书房里长吁短叹。</p>
塔齐布一介武夫,接触的从来都是军伍之事,自然不可能以常理去推测这件事,事实上,等待秦汉的哪里是什么皮肉之苦?非但不是皮肉之苦,反是一桩大大的美事。这事,塔齐布不清楚,但秦汉心知肚明,在塔齐布跟他提及时,他便心中暗喜,知道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p>
除了秦汉,还有一个人对此事也是洞若观火,那便是左宗棠。</p>
在秦汉把张雨涵交给左宗棠的时候,他便发现,张小姐看秦汉的眼神有些古怪,当时就断定两人在路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根据他的经验,断定两人是有了恋情,张小姐怕是已经喜欢上秦汉这个莽汉了。</p>
按说,张小姐毫发无损地归来,左宗棠自然应该喜出望外才是,对张亮基也算是有了交待。但他心里总觉得这事有些古怪。怪在哪里?怪就怪在张小姐毫发无损,不但不曾遭受欺负,甚至没有饿着、累着,精神气色都很好,倒像是去亲戚家小住了一段时日似的,这事要说起来,就跟传说似的,换谁都不会相信,但他确确实实地发生了。</p>
而且,左宗棠私下里探过那几名追随秦汉找着张小姐的士兵的口风,从他们的叙述里,左宗棠还发现了一处蹊跷。</p>
找着张小姐的地叫老虎墩,除了一户猎户,相距最近的村子都在十里之外,若不是附近的乡民,绝不可能知道深山密林中还住着这样一户人家。而听那些士兵讲,秦汉带着他们是一路直奔老虎墩,似乎他早就知道这地儿似的,这就十分令人可疑。</p>
但这事,左宗棠只能自己心里怀疑,绝不敢跟张亮基讲。毕竟张雨涵已经毫无无损地回来了,既然没什么事,那事虽然蹊跷,却没必要再追究下去了。</p>
张亮基长长地叹息一声,颓然望着左宗棠道:“今亮兄,你说,该如何是好?”</p>
左宗棠神色古怪,似乎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支吾其辞道:“大人,小姐仰慕秦将军武艺,也是人之常情,一个女孩子家习武果然有些不妥,但自古便有花木兰、杨门女将,足见女子习武并非一无是处。”</p>
张亮基定定地望着左宗棠道:“你是说,答应她的荒唐要求?唉,让本抚如何拉下脸来求他一个小小的营官哪,嘿。”</p>
左宗棠微笑道:“此事自有卑职效劳,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p>
张亮基满脸感激之色,欣然道:“左兄但讲无妨。”</p>
左宗棠沉吟片刻,凝声道:“大人要有心理准备,那个秦将军,极可能是大人未来东床呀。”</p>
张亮基脸色一沉,倒没有如像左宗棠预想的那样大发雷霆,默然半晌才叹息道:“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丫头自回来那日起便举止古怪,多了些少见的女儿家风范,我当时就有些怀疑。后来她无缘无故要找一个年轻男子教授武艺,我就更是心中有数了,也罢,看在这些年来亏欠她良多的份上,就任由她胡闹吧,我是管不了她喽……”</p>
左宗棠道:“正所谓美人配英雄,秦将军虽然目前军职卑微,但据卑职观察,其人实乃人中龙凤,带兵有方,将来必然成就大器,堪称小姐良配。”</p>
“是吗?”张亮基双目一亮,说道,“那我倒是要见见他了,再说那天去大营也没见着他,找机会当面感谢一番也是应该的。”</p>
左宗棠道:“卑职都已经安排好了,秦将军稍候便到。”(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