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黑暗，更加深邃的黑暗。</p>
似乎还飘着雪花，缓缓落下，夹杂着高楼上的寒冷，刺骨的寒风呼啸，紧紧穿着一件薄大衣，赤脚站在雪堆之上。</p>
宫野志保注视着陌生的环境，以及一个不陌生的人。</p>
“哦，雪梨。”</p>
充满韵调与深情，似乎包涵某种‘爱’在中间。</p>
但是所面对的则是一个黑洞枪口，充满杀戮，毫无感情可言。</p>
琴酒握住枪，扣动下扳机，发出响彻黑夜的声音，以及面前的女孩倒地。</p>
腥红的血液沾染白雪，融化一部分，融合一部分，将女孩仅剩的生命带走，连最后的一丝余温都不给保留。</p>
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被新一轮的大雪做覆盖。</p>
“姐姐。”</p>
说完，女孩闭上眼睛。</p>
……</p>
猛然睁眼，宫野志保瞬间从床上做起来。</p>
做噩梦了。</p>
手捂住脑袋，熬夜两天所带来的神经刺激衰弱让整个人显得虚弱，紧靠咖啡支撑的身体也已经汗湿，面目苍白，没有丝毫得血色，身形消瘦，就像一位饥荒的女孩。</p>
很真实的梦。</p>
甚至宫野志保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腹部位置，掀开白色的衣服仔细看那洁白的皮肤，上面根本没有子弹洞伤口。</p>
“但是梦，太真实了。”</p>
真实的让宫野志保难以怀疑，发自内心深处的悲哀。</p>
梦见，自己死了。</p>
低着头，努力让脑袋放空，不去思考被枪抵住的记忆，忘记琴酒那恐怖的眼神。</p>
手抓起旁边的咖啡杯，看着昨夜的咖啡冰凉且浑浊不堪，志保感觉到一丝不舒服，甚至有想呕吐的想法。</p>
手机拿出来，看一眼上面的时间，已经早上十点。</p>
因为志保的主要作息时间是在晚上，所以白天的时间都是用来睡觉的，今天算是近一年最早醒的一次。</p>
拿起床头的翻盖手机，搜索着为数不多的号码，在被人接听的情况下，拨打给明美。</p>
因为后天就是芙莎绘驻霓虹分部的发布会，姐妹二人约好一起去。</p>
“姐姐，你千万不要出事啊。”</p>
志保按下拨通键，瘦弱无力的身体无法维持长时间站里，只能重新坐在专属电脑椅上。</p>
很快，对面接通，还传来吵闹混杂的声音。</p>
姐姐一直在做卧底任务，隐藏在银行内部，所以听到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都是银行内的嘈杂声。</p>
“志保，有什么事情吗？”</p>
熟悉的声线，明美从电话的另一头关心着妹妹。</p>
似乎是在数钱，有听到钞票‘块’用手指滑过，每章纸币互相碰撞，发出“莎莎”的声响。</p>
每日的工作从数钱开始。</p>
宫野志保的脑海里莫名想到这句广告词，再结合自家姐姐的模样，很有代入感。</p>
“姐姐，后天我们去参加发布会吧。”</p>
等待着，姐姐很繁忙的，即使是作为卧底，却依旧需要面临身份上的差异性。</p>
应该使用肩膀夹住电话，数钞票的声音没有停歇。</p>
“嗯，之前约定好的，肯定过去的，不过你才需要注意休息，别又通宵照看小白鼠，后天去逛发布会的时候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p>
老鸡婆一般的啰嗦，就像个老妈子。</p>
志保可不希望未来活成姐姐的样子，像个老妈子一样，连睡觉吃饭都会去操心。</p>
“嗯嗯嗯……”</p>
撇着黑圈弥补的死鱼眼，志保应着姐姐的唠叨。</p>
“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后天别又逛到一半喊脚疼，喊累，我可没力气背你，除非你能现场找个男朋友。”</p>
电话里又传来了唠叨。</p>
“嗯嗯嗯，我都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姐姐不用……”</p>
话说到一半，忽然脑海里闪过梦中的片段。</p>
真实，虚幻，两者像线团一样缠起来，一时间志保无法分清所谓的真实，心中就像滴血一般痛苦。</p>
似乎有个声音告诉自己……</p>
不要拒绝，不要抱怨，可能这真的是姐姐最后一次唠叨了。</p>
梦境里，在大厦楼顶，埋在雪地中的‘自己’，最后喊出姐姐。</p>
“怎么了，志保？”</p>
妹妹说话到一半停住，明美有些担心的询问一声。</p>
“没什么，姐姐，就是……做噩梦了。”</p>
手捂住额头，支撑着身体重新回到床上，志保缓缓躺下。</p>
冰冷的被子，长时间在地下室中，从未晒过太阳，很多次洗过澡后身体还潮湿就已经累的睡着，导致被子充满湿气。</p>
现在是四月份，最容易发霉的季节，被子上面全是无法接触阳光与空气的霉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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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床铺与难受的味道，志保就生活在这样的地下地下实验室中，即使作为女王也仅仅能掌控自己那潮湿的被子。</p>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否则你又觉得我烦。”</p>
明显察觉到妹妹的疲惫，明美也没有继续说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