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如果’而已。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是不喜欢那位神仙了。这样的神仙很令人讨厌么?”
“当然了!”
“可是,现实中经常会有类似的事发生,为了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就不得不牺牲一小部分人……”
“现实是现实,我也知道现实就是这样,因为我们凡人总是有太多太多的力所不及。但是呢,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真正的‘神’的话……就应该是能够做到不舍弃任何人,保护所有人的利益的。否则,他又有什么资格自称为‘神’呢?”
“没有资格吗?”
“没错!在我看来,不管是大灵明,还是那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家伙,都只是厉害一点的‘人’,他们根本就不是‘神’。”
“呵……想不到,我居然被你开导了。明明是我的阅历更丰富,按理说担当人生导师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哼,谁让我是羽休营天才模范羽林军呢。”
“是是是,小的一介园丁,对羽林军大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
……
现在,鬼岛,海盗据点的炼金大厅之内,制造了这场异变的国器——“死之诗”已然被一杆长枪贯穿主干,那些从地面和墙壁里伸出的黑色物质也消散了。
毋庸置疑,“死之诗”被阻止了,而阻止它的人……
雷天因为在最后的强攻中放弃用妫楹战气保护自己,而且还直接把手伸进了血雾之中,结果现在他的右手竟是完全失去了知觉,双脚也因为被黑色物质侵蚀过,暂时失去了力气,不得不坐在地上。
大厅的门口,一名女子悍然而立,正是她掷出了长枪贯穿了“死之诗”,虽然看不见她出手时候的飒爽英姿,但是现在的她依旧保持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威武气魄。
“暮邪?”雷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暮邪。明明森林里的时候,她和千羽一样都被困在了幻境之中,她究竟是怎么脱身的?而且……她究竟是怎么破开那些黑色物质的阻碍,来到的这里?
“喂喂,有必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么?”暮邪开朗地说道,“我只不过是尊奉大灵明大人的命令,赶来支援你的诶,雷——纳——德。”最后,她是一字一顿,无比严肃地道出了雷天的名字——身为杀手的名字。
话一出口,雷天立刻明白了暮邪乃是羲言一方的人。他倒是没有太过吃惊,毕竟这个可能性在一开始他就有考虑过了。只是现在,他和羲言并没有正面冲突的理由,所以可以将暮邪视作援军。
雷天正准备让暮邪帮忙扶他站起来,不曾想暮邪走到他身边并没有伸手搀扶,而是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将剑刃抵在了他的脖子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雷天抬头看向暮邪,表面上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
“曾经有一位中年人,他很怕寂寞。他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悲痛欲绝。虽然他有很多老婆,但是他的老婆并不爱他;虽然他的身边有许多人陪伴,但是陪伴他的人都不是他真正的朋友;他真正的朋友只有一名少年,他真正的亲人也只有一名少女。”暮邪开口道,那是相当没有现实感的对白,因为她所形容的人,就像是故事里的可怜人。
不过,雷天却明白了她所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是……千叶子楚?”
“虽然他将少女当做他唯一的亲人,但是少女和他不一样。少女除了他以外还有很多的亲人。所以……”暮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你想要为他报仇?不对……你到底想要……”雷天不懂,这一次,他无法猜出暮邪这番行动的理由。
“不用紧张,只是一个小小的‘测试’而已。”
暮邪如是说着。
不由得,雷天想到了沉顼。
“那你……为什么表情却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
“这是你的错觉吧?”暮邪保持着笑容,她取出了四块小巧的骨制饰品,这些饰品的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四极?无佞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