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对于这次玩票根本没什么指望,兴之所致,兴尽而返,一切收放自如,拿捏恰到好处,所以当人家正经八百考生煎熬等待的时候我依旧可以没心没肺地过自个的小日子,然后怀着看戏的心情说说风凉话,或者不疼不痒地立下一番弘愿,比如找时间认认真真写一篇文章,和那帮才子正经比比真才实学啦,甚至相当严肃地考虑过去金源设一赌局,就压大哥夺魁,肯定能数钱数到手抽筋,小日子过得着实逍遥自在,直到某一天一个石破天惊的大雷轰隆隆砸到脑袋上——我,不,惜若水,中了。
那天殿试结束后我告了罪就跟大哥和枕头分道扬镳了,回府后我特别自觉地乖乖等着大哥来兴师问罪,可惜大哥一点也不给面子,愣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像白天见到的是个小鬼,晚膳时照旧和我谈笑闲聊,对亲妹妹的私生活,咳~改头换面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从头到尾席间诡异的热闹活络,最后连帅爹都看不过去了,不时用凤目扫扫我俩,悄悄评估事态进展内幕,娘水眸潋滟,不解地来回逡巡。
我忐忑不安地左等右等,心里七上八下的,一颗心吊在那里愣是没有下文,最后索性看开了,既然大哥只字不提,我自然不会傻到主动交待,于是我俩心照不宣的避而不谈,所以当某天大哥异常严肃地告知我金榜题名的时候我的震撼可想而知。
惜若水,三甲第一名,新科传胪。
自食其果,这是我闻讯之后的惟一反应,原本是抱着观光游览的目的走一遭鹿鸣宫,这下好了,一不小心顺手捎带了份纪念品,还是ade 朝廷,镶着金边的,这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全然由不得我,再烫手的山芋抻着脖子也得咽下去,面子上恨不得还要感激涕零,三跪九叩以谢浩荡皇恩。
惜若水的身份见光死,最理想的情况是悄悄的出现,然后悄悄的消失,雪泥鸿爪,了无痕迹,去鹿鸣宫之前我甚至还特意淡化了脸上的绿色,顶着一张混在人堆中绝对不显眼的大众脸,就是不希望占用别人一丁点金贵的神经元,虽然被大哥火眼金睛当场识破,但是平心而论易容还是成功的,要不是后来出于种种考虑凭着几个冷笑话一举成为焦点人物,那帮自命不凡的才子俊彦谁又会记得我这号无名小卒。
至于那几个冷笑话,纯粹是即兴之作,事先没有预谋,起初是因为那只恶鸟陷害我成了众矢之的,人人争相用眼神讨伐以示自己立场,后来则是因为气氛逐渐融洽,我警惕性略有放松,加上万众瞩目的感觉实在令人飘飘然,些许虚荣心作祟,我乐得小小秀一回,反正捅了娄子有大哥罩着,大哥再怎么郁闷也不能见死不救,总之,最后我深受气氛感染,不知不觉之中找到了当年顽童闹学堂的感觉,自然而然地谈笑自若,一时竟然忘了收敛。
不过再怎么折腾,都归结为现场突发状况,或者叫做插科打诨,权当是调剂心态的小插曲,大家乐乐也就过去了,大考在即,几句玩笑实在没什么久久驻扎于脑海的分量,所以说来也不算违背低调的原则,可惜我千算万算,终究百密一疏,而且最可恨的是问题不在于我一直担心的别人对我念念不忘,竟然出在自己笔下,文曲星一放电,我就莫名其妙地被主考官员惦记上了,一篇胡诌之作居然换得三甲头名的成绩,不是我昏了头了,就是阅卷官员吃多了补药,而且还是公共食堂集体中毒,因为试卷要经过层层审阅,最后再呈到主持本届科考的诚王那里,经过诚王批示之后最终由皇帝御览,钦点出一甲前三名和二三甲头名,思及此处我果断地排除了集体晕菜的可能性,取而代之的则是对那些所谓泰斗巨擘学问水平以及科考选拔才俊质量深深深深的质疑,这么一篇华而不实又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登堂入室,饶是我自恋护短至斯不免也觉得说不过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