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匪类?竟敢不惧王法,夜入民宅,不知我开碑手鲁熊在此么?”深夜被搅醒的鲁熊,很是不高兴的披衣出屋,高声喝道。
不过,鲁熊的心里却也有些嘀咕,毕竟他家里,刚刚堆放了七十五万贯的钱引。若是因此引来了什么亡命之徒,那也是个麻烦。好在这是城里。不是什么没王法的乡下,鲁熊多少还安稳一些。可即使如此,老江湖的鲁熊,还是寻了一条哨棒在手。毕竟,就算有王法,等惊动了街坊,找来了官人,那也是要有些时间的。
而此时,李民、王六,也都各自穿衣出来了。就连那王婆也都穿好了衣服,有些害怕的跟在满是兴奋的鲁玉后面,走到了院中。
而那院外的吵杂声,在鲁熊报名后,也消静了不少,只听有一人高声叫道:“我等非是歹人。乃河北玉麒麟,卢大员外家仆,在下燕青,燕小乙是也。只因日间有人行骗我家主人,诈取钱引七十五万贯。我恐其连夜逃窜,故深夜赶来。不知这是鲁老英雄的住所,多有冒犯。还请鲁老英雄念在与我主人同乡的份上,交出匪人。让我问个清楚,追回钱物。我燕小乙,日后定有重报。”
鲁熊先是暗中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打家劫舍的亡命歹徒,那怎么的都好说。要不然,外面这么多人,鲁熊虽不担心自己如何,可也怕护不了李民和王婆。
可如今,燕青报了名了,那也就是留下字号了。这卢俊义也算是北京得名人,大名府的首富,就冲他这名声,谅他也不敢明火执仗的犯王法。
不过,鲁熊安心之后,随即想到燕青的说辞,心中又是一惊:诈取?女婿诈取他什么了?难道女婿这笔钱的来路有问题?
鲁熊当即疑惑地看了李民一眼。
李民心中明白,好在先前已经想出对策了。李民到也没有丝毫慌张,很是坦然的对鲁熊说道:“岳丈,我行得正。作的端。不怕他们瞎说。岳丈可叫他们主事的进来一个,把话说清楚。也免得这大半夜的,惊扰了街坊。”
李民一句岳丈,当即把鲁熊叫乐。先前,酒桌上,鲁熊虽借着把婚期定了,逼李民改了口,可那时,鲁熊也半醒半醉,那及此时清醒听得顺心,这几年来的愁心,顿时一扫而空。
鲁熊暗想:我女婿大富贵之人,那会行骗。何况白天都有我闺女跟着,有什么事,也不可能瞒得了我闺女。怎么可能骗人?定是卢俊义贪了宝物,又想讹诈钱财!我真是老了,不信自己女婿,反倒信了外人。
想到这里,鲁熊心中怒火上涌。强自按压。开开了院门,对外面说道:“我这里是良善之家,没有匪人。倒是你们,深夜扰民,我告到官府,你们少不了一个聚众的罪名。不过,看在卢大员外的份上,我也不追究。你们哪个主事,与我进屋把话说清楚,余等,休要喧哗,免得惊了街坊,报给官府,那就不是我说的算了。”
鲁熊不愧是老江湖,几句话压得外面鸦雀无声。
李民在院内听的,那真是佩服。只是微微有些奇怪:不是说江湖事,江湖了么。那鲁熊先前对王六喊打喊杀的,怎么此时又满嘴官府、王法了?
岂不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才是江湖特色啊。
不大会儿的功夫,鲁熊就领了一人进来。不是卢俊义,想来应该是那说话的燕青。
李民当时来了兴趣,这可是水浒中传说的俊男,连李师师都能迷住的帅哥。这可要好好看看。看看有发哥帅么。
李民仔细打量。只见此人,一米七五以上的身材,二十来岁的年纪;面皮白净,浓眉大眼,五官清秀,微微有些掩口的髭须,细腰阔背,十分健壮,就算搁到二十一世纪,那也是顶级的俊男,大众的偶像。绝对属于李民不愿意跟其站在一起的那种,跟他站在一起,绝对没有泡妞的希望了。
只可惜,他那一身打扮,实在不符合李民的审美观,脑袋上戴一顶木瓜心攒头巾,身上穿一领银丝纱团领的白衫,也就算了,腰上还系了一条蜘蛛斑红线压腰,脚上还穿了一双土黄皮油膀夹靴;不动地,这就几色了?实在是太花了。
可就这还不算完。他脑袋后面,还挂了一对挨兽金环,脖子上还系一枚香罗手帕,腰上斜插着名人扇,鬓畔别着不知名的花朵。好好一个大男人,挂个环也就算了,你还带个手绢,别着花干什么?又不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