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大的胆子!刁民啊。刁民!”梁中书听完差人的禀报,气得浑身哆嗦,就会说这两句了。
要知道,梁中书自外放北京留守以来,上马管军,下马管民。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地方军政一把手。那威势,绝不亚于一个土皇上。那怕是他到北京得时间还短,那几个大名府的地方军官暗中还有不服,可面子上,也是要向他低头的。
出外迎接?那可是他来到北京后,从来没有过的事!
气了半天,梁中书这才缓了过来,大声叫嚣道:“去给我把李督监、文督监唤来!让他们把这些刁民都给我抓了,给我关在大牢里面,好好的打!”
“慢!”一旁的高健闻听此言,又及忙得叫了一声。
梁中书略有不满的看着高健说道:“高先生,你又因何拦我?”
高健微微有些无奈。适才梁中书让人去拿献宝人时,这高健一方面也是因被吓着了有些生气,另一方面,也是觉得一个献宝人,成不成,都在梁中书的一句话了,若是梁中书不满意,这大名府梁中书一手遮天的,无论什么宝,也根本不可能被朝廷得知,那献宝人,也就更无从谈起。故此,这高健也就默许了。一个小小的献宝人,自以为有个宝物,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抓就抓了,打就打了呗。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可现在,听了差人的学舌禀报。高健很清晰的知道,这天,弄不好,还就真的翻了。故此,他在得听梁中书又要动兵抓人,这才急急的拦住。只可惜,这个高健虽有几分才智,可还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不仅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和声势,不过就是一个无意中的巧合。更不知,就连这个差人的回禀,都是吓破胆地自我想象。
所以,当梁中书不满的问起,高健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人。此献宝人声称宝物能镇压国运,又有这么多的人知道,支持。而我朝圣上,又自称教主道尊皇帝,恐怕除非破了此物的真伪,谁人都无法动得此人了。擅动之下,必被扣一个意图坏我大宋国运的罪名。大人不可不防。何况,大人难道您忘了,您前不久才落了这大名府众将的面子。他们此时不看笑话,就已经是好事了。哪还能指望他们出力。若是您动了官兵,那将领再借机参您一个滥用兵权,激起民变。您的麻烦,那可就大了。”
梁中书闻听,当即激灵灵出了一身冷汗,连对高健称谢不已。从这方面,这梁中书还有几分收拢人心的手段。
不过,梁中书谢完了高健之后,还是有几分不满的说道:“高先生,话虽如此。可咱们现在有该如何?难道还真要我亲自去迎接他不成?”
高健笑道:“这有何不可。这献宝人,虽能借的民望,一时风头无二。可民望终是一时之力。那些百姓,还是要吃饭睡觉的。宝物再好,也不能让那些百姓不用操心生计。大人此时虽接了献宝人,可等那献宝人入府之后,那些无关的百姓,自然也就散了。到时候,还不是大人您说了算。若是哪宝贝真有气运,咱们算不了他,也可拉拢他,给相爷添一个羽力,到时候,自有大人一份功劳。若那宝物只是一般,凭咱们也能看出蹊跷。到那时,大人怎么出气,那都是随您了。”
这梁中书能在官场上混到北京留守,除了靠了蔡京女婿的路子,本身做官的学问,也是有的一二。忍几口闲气,丢几分面子,那也是等闲。当时也就会意的笑了起来。
可梁中书刚笑了几声,突又皱眉说道:“高先生,我去迎接他们,自是无妨。可若是哪些刁民,爆起伤人,我一个文人,又如何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