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民看出方腊地心动,声音更加坚定的说道:“人聚众而生。故众人之间,乃需法理约束。故乃成家,乃成家族,乃成村,乃成县,乃成王国。而有国,自有权力者,权力无所监督,乃自腐化,绝对权力,即绝对腐化。然,即使如此,妄言建立绝对平等之国,皆是空言。人生有攀比之心,竞争之心,嫉妒之心,此绝非上位者仅有。即使平民百姓,也亦如此。
且,绝对的平等,与某些事来说,也是绝对的不平等,如:你之祖辈辛劳一生,挣下万贯家业,而我之祖辈,贪图逸乐,逍遥一生,什么也没有存留下来。而至你我一辈。你我才华相等,可你有万贯家财可做大营生,而我只能全凭自身打拼,一点点积累家财奋斗。
如此,看似我俩起点不同,非常的不公平,可若是你我一般,你祖辈的辛勤一生,岂不抹杀。如此岂不是又不公平。
故,有人之处,既有江湖,既是社会。而有社会,既有阶级。盖因一时平等,可累代奋斗不同,积之则产生不平等。所以,绝对平等,只能是人心中理想所想。
不过,绝对平等虽不可能,但相对平等,却是我等努力可显之。”
此时,方腊早已被李民地一番新颖理论,带的仿佛进入了一个新天地,往常心中疑惑的,并因此怀疑迷失的信念,都有了明确的解答与方向。心中既有无限欢喜,可又有无尽的新生问题产生。耳听李民说绝对平等没有,却可实现相对平等,当即心痒难挨,急切的问道:“这相对平等,如何做到?”
此时,方腊自是不知,李民早已在其心思疑惑不定,有了心灵漏洞之时,运聚了惑心来讲的这番话。所以方腊青年时最纯真的理想,才会被李民挑拨地炽热无比。
要知道,任何地权力,那都是有着导致腐化的可能。就算能坚守本心,有时候一些不得不为地权力平衡,以及政治妥协,也必然让纯净之心,萌生阴暗。方腊担任摩尼教的教主多年,虽然依然还能保持部分的当初理想,可其实也是早有些被腐化了。立国,立太子。天下未定,建立宫殿,不惜民力,追求奢华等等,都足可证明。
尚幸。方腊立国当皇上的日子还短,身上还有许多江湖教主的义气,所以最终还能为部下,为自身,归降李民。
不过,这方腊总也是有些为民之想。否则,李民即使有惑心。哪怕能强行的一时改动方腊的意念,也绝不会如今一般,让方腊自觉的入套。
李民见方腊动问,当下更是运功的说道:“欲建相对的平等,必须要不已人的主观意识,客官意识为随心之准则。必要订立一至高法典,一经订立,所有人都必须遵守,无一特权者可脱此法典之上。所有人,皆都在法典的监督之下。这才能形成相对平等。然,时局日新月异,一部法典,也不可能万世通用。需与时俱进。故,则需独立的立法机构,能代表万民之心,修订法典。而为防订立法典者,权谋私用。故立法者,不能执法,乃需独立的执法机构。执行法规。而为防执法机构公器私用。乃需独立之行政部门。
李民一番的三权分立,更是让方腊信服无比了。而这种政治观念的信服,在惑心的强化下,却是让方腊不知不觉中,凝固了本心。
而后,李民又把日常跟李纲常念叨的内阁制,以及君主立宪,全都说与了方腊,更直言,只待天下一统之后,他李民只是做个过度,带天下稍稳,就行那君主立宪之国策,立内阁监管国家,内阁四年一换,皆由百姓划区精选而出。他方腊也是有机会按照自家的理想,治理国家的。
李民的此番话,彻底让方腊惭愧不已,心服不已。觉得李民实乃是一个没有半点私心的圣人。而心中的大志,更不是他方腊可望万一的。唯有跟随李民,才能实现他方腊平生之志。
只是,方腊却不知道,李民哪是没有私心。只不过李民有着后世的见识,早就知道世上断没有千古的王朝,别说是中国了,就是整个世界,也是没有没被百姓推翻的王朝。就算他李民精明一世,打下个千古王朝,流传他个千百年,可保不得他后世没有昏庸的后代,若是被人推翻,宗门灭绝,那岂不是凄惨。还不如图个实际的富贵,成为精神的领袖。就如那孔夫子一般,即使国家政权的交替,也绝不会影响到他李家一族。
而方腊哪知李民所想,他这心中的念头被李民激出来,又在李民的惑心的强化下,巩固无比,形成了自我的深层心灵意识。
到最后,方腊诚心下拜,立誓跟随李民,忠心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