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高已经登上了临时搭建地帅台,有三丈来高,大致还可看清全场的局势,却也是看见了李民军火枪手地奇异举动。
不过,高却是没有笑,反倒是心里咯噔一下。要知道,反常即为妖。李民军那趴下,跪地的举动,也太整齐了,太有纪律了,那绝对不是投降害怕的表现。而至于这有什么用意,高虽然疑惑,可毕竟从来没见过火枪射,自然也是看不出半点端详。只是凭着一种统帅的直觉,觉得心底里凉、害怕。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高眼看这己军面对这种未知的奇景,不仅不加紧小心,反倒乱了阵脚,慢了下来,更是越的生气。高声怒道:“击鼓!”
“咚!咚!咚!”一百面一人多高的大鼓,齐声响了起来。激昂的鼓声,催着军兵的热血。高家军领军冲锋的将领,立时明白了主帅高对他们行军冲锋的度不满了,当即各自喝骂,带头的冲锋上去。
那些哈哈大笑的高家军们,立时也是不敢笑了,也全都再次跟随着各自的主将奔跑冲锋起来。只是,人总是笑的快,收的慢,笑起来,能立时就哈哈大笑,可要想把笑收起来,那可是需要一个过程,绝没有一个人刚刚大笑就立马板住脸的。这些高家军军兵,刚刚的一场大笑,哪是短时间可扭转的过来的。这奔跑冲锋的气势,却是远没有适才那般的杀气腾腾。
高在帅台上看的那个气啊。恨不得大骂一番,可是,他周围的军兵将官们还都看着他高呢,高却是不能失了体统。
不过,很快,高连怒都怒不起来了,就剩下惊和惧了。
却原来,此时高家军已经是跑了李民军的两百步内,按说此时,距离敌军弓箭手的有效射程,还有些距离,即使是抛射,也还差点,还不用快冲刺,以及举盾护卫。
可就在此时,随着陈规一声喝令,一声高昂的号角长鸣,立时一阵“砰砰砰”的轰鸣响应,只见那些李民趴在地上的那些军兵手中的奇型长枪各自冒出一股硝烟,高家军冲锋在前的军兵,立即就齐刷刷的倒下一排。
高家军冲锋的军兵立时就吓傻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惯性的继续向前奔跑。
而这时,随着陈规再次的喝令,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李民军的第二排跪射的火枪手也威了。又是一片整齐的“砰砰砰——”的枪声响起,又是一排的高家军军兵倒地。
紧接着,陈规再次令,一阵急促的梆子声响起,第三排站立的火枪手,也是齐齐的开枪。立时高家军又是倒下了一片。
真是好惨啊!只是短短的三排枪,高家军就已经是倒下了三波人,阵亡,负伤了布下两千五百人。没办法,此时的冷兵器作战,那考虑过火器时代的射击密度,根本没有什么松散的散兵前进路线一说,全都是扎堆,要的就是密集阵形的集中突击力。
可如此阵形,碰上李民这火枪阵,那岂不是送上门的标靶,别说李民这些火枪手,已经被李民让陈规不惜成本的训练了一年多,枪管上又有着准星,哪怕就是不是神射手,也是精准射击的高手了,就是李民这些火枪手闭着眼集中开枪,以这高家军训练有素的密集阵形,那也绝对是不会脱靶的。那几乎就是用人墙堵着子弹。
不过,一连三排枪,也让高家军一些残存的领军将领醒过味来。这些将领不愧是久镇边塞的悍将,死人堆里睡觉的主,立时高声喝道:“小的们,跟我冲。不要把后背给他们,冲过去我们就赢了!”
这些军官虽然没有经过火枪,可是久经战阵,却是知道面对这等远程杀伤的犀利武器,把后背给敌人,那就是找死。只有冲过了这段生死线,靠上近前,那才能与敌军混战厮杀,反败为胜。
只不过,这些军官却是把李民这火枪当成弓箭兵的阵仗了。却不知,李民这火枪三连击,在第三排射击完毕之后,第一排趴着的军兵,早已完成了子弹装填,再次做好了射击准备。
随着陈规的再次喝令,新的一轮射击,再次开始。
短短的两百步,却是构成了高家军绝对的生死线,李民三排火枪手,循环的装填,射击,构筑了不间断的火力覆盖,一排排的高家军,冲上,倒下。再冲上,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