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家娘子和一对苦命的儿女。”
岳少华不知作何想,神色微暗,继而默默接过银子,转身略显落寞的轻道一声“知道了”。
前一刻还要打要杀,后一刻就托人办事。
你说这什么世道。
“老哥,你怎么不托丘臣。”陈风抱着手臂,望着岳少华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当我没品出来,曹丘臣把咱们给卖了。”五号高人模样,故作高深冷笑,一脸运筹帷幄的傲然,“有时候陌生人比自己人靠谱,这骚娘皮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能在生死墟开这么大的歌姬院,总不会昧我这百两银子。”
“嚯,可以啊。”陈风没想到五号大叔能看透这层,感情他之前憨批表现是在那装呢。
五号一脸寂寞如雪的表情,微微昂首,下巴斜角向天微抬四十五度,语重心长道:“有些事啊,你们年轻人把握不住,只有咱们这上了年岁的人,才明白个中的道道。”
“装,可劲的装。”陈风话刚落音,五号一秒破功,搓着手往他怀里掏,“还有银子不,歌姬小姐儿没摸够。”
“纸糊的有什么好摸的。”
“诶,年轻人,你不懂,心中无纸,自然高兴。”
“老色胚。”
“小色鬼。”
五号十一号勾肩搭背,斗嘴走远。
……
歌姬院静室。
一面等高镜前。
框架内镶嵌的不是照面铜镜。
而是用六道丝线绷扯出的牛皮纸面皮。
“你就甘心送镇魂司一个名额?”
那面皮浮出人面相,说话是低沉的男中音。
“咱们不能单单指望奈何桥,镇魂司那位可是掌轮回的主。”
岳少华手里拿着描眉笔,细细给画皮补染料。
“那位主啊,大劫将至,这因果不沾为妙。”
“不沾如何,不沾如何。”岳少华突然拔高嗓门,手中的笔单手折断,“难道就任由你这个鬼样?”
画皮一阵沉默,半响轻语,“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若是让奈何桥知道,我怕你落不到好。”
岳少华内心烦躁,没好气道:“当初若不为了你,我会命魂卖了奈何桥为奴?”
“好了好了,别生气,命魂的事可有眉目?当初天玑十三,疯屠镇魂司,还逃了出来,他可是摆脱命魂禁锢的。”
“我还在打听。”岳少华挥了挥手,转脸就捡起地上的断描眉笔,不知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嘴角一翘,“外面那个海吃胡造的称魂师,混蛋劲跟当初的天玑十三号挺像,你说,我今儿卖了他个顺水人情,若是有一天,他也学十三号疯屠镇魂司,会不会记得今日的情分。”
镜中面皮白了一眼,哼道:“我看你是垂涎那小白脸皮囊了才是。”
“是又怎样,别看人家干巴瘦,裤裆底下全是肉,伺候老娘爽翻天,总比空对着你自嗨的饱满实在。”
“去去去,找你的小情郎去,在这磨蹭个屁。”
面皮晃动不安,眉毛一夹,岳少华手中的半截描眉笔又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