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看这直秤,它又长又粗,缠的铁线还不少,得,虚空梭出来干活了。
嘿?你看这墨斗,它又黑又亮,金丝不也是丝?收了收了。
诶?你看这伸缩簧,它能大能小,掰直了可老长一截了,不错不错。
嚯!你看这吊轮,它能上能下,好大一坨,可以可以。
呀!你看这是什么?好像没制铁品?不管了,请君入梭。
陈风这厮以称魂之便行那偷盗……呸,行那损耗之事,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可是积攒了不少铁线。
镇魂司专管称具的老吏还暗地里唉声叹气呢,这称魂师们真命苦哇,看这称具折损的频率,八成是诡异事件越发多了,这不知又要换多少条称魂师的命。
夜深人静。
悉悉索索。
陈风被窝偷偷施展铁线弄巧,在哪造人呢。
要问造哪样?
这不废话吗,陈风想要夜晚溜号,还不得造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搁被窝糊弄人。
一连几个晚上,弄巧弄出的铁线陈都不尽人意。
铁线陈活是活的,外貌看上去跟真人别无二致,但是不够灵性,呆板得很,你让他吃饭,他只顾着张嘴,都不带合的,你让他跳脚,他只顾着蹦,不带收脚的,这不是哈儿嘛,啊,哈儿可不行。
陈风苦思冥想,试了好多种方法,都不得其法。
“赶明晚试试炼尸秘法,铁线弄巧弄出的东西虽不是尸体,但从死到活的道理大同小异。”陈风嘀咕着将半成品丢进虚空梭,假寐装睡,不睡不行啊,快敲丧锣了。
丧锣一响,打工人们就要起床上钟了。
“十一,你是不是整晚做梦搂姐儿了?”看着陈风假模假式扯呵欠,刚起床的五号大叔盯着他的脸开荤。
“咋滴了?”
“一副被掏空的样子,还问咋滴了。”
陈风自家事自家知,熬夜通宵几个晚上,能不虚?只能装傻糊弄。
“谁啊?”
“这北斗科我还能和谁说话?”
“我啊?”
陈风一指自己的鼻头,拐肘朝五号挤眉弄眼,“是啊,姐儿可水润着呢,正好,给你弄一脸盆洗脸。”
“去去去,你留着自己酿酒。”
五号大叔挥手赶苍蝇,笑得皱纹都舒平了几层。
啃完馒头喝过粥,扑克脸捏着手里的单子来叫钟,这厮一脸的便秘样,看得站队领任务的称魂师们那个难受。
曹丘臣攥了攥手里的任务单,闭着眼缓了好大一会,这才冷冰冰开口:
“一号,地字五号房。”
……
“六号,人字七号房。”
“七号,地字十二号房。”
“咿?怎么跳过我了?”五号大叔胳膊肘碰了碰陈风,努嘴朝向曹丘臣,小声道:“这冷面兽是不是来月事了?手脖子抽抽什么?”
陈风皱起眉来,从曹丘臣压抑的表情来看,这事透着古怪。
“十一号,人字二号房。”
……
“十五号,地字九号房。”
天玑组十四个称魂师,除了五号,人人都领了任务。
曹丘臣抬头望了一眼五号,冷淡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
“五号……”
曹丘臣低头顿了几息,缓缓开口,“天字……十一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