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的家是在远山最早建设的那片康居房中一个极其普通的两居室,这还是当初县里决定照顾军烈属时分配的房子,虽然在远山是极其普通的公产房,但以当时全国的标准来看,这片拥有保安值班的封闭社区还是过于豪华了,甚至他家那间不到五十平米的两居室也称得上奢侈,此时的我站在房门前没有心情来感叹这一切,因为我在不停的猛拍房门,整整十分钟了却依旧没有人来开门……</p>
邻居被我的高分贝噪音搅得心烦意乱,尤其现在这个时间正是电视台播放新闻联播的时候,我拍门的动静的确搅得四邻不安,忍无可忍的他们终于打开自己的房门想看看是谁这么令人讨厌,可是当他们看见我的时候却没有人敢上前质问。王秀伸手抻了抻我的衣服,面陈似水的我只好放弃了这徒劳的泄行为,然后我转身向围观的群众们微微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口中却已经说不出一句话。</p>
看出我精神有些失常的班长只好带我道歉:“吵到大家了,真是对不起,只是我们的同学很长时间没有和我们联系了我们有些担心,诸位叔叔婶子们有谁知道这家人到什么地方去了?”</p>
谁都知道当初我们这“四人帮”勇斗歹徒的光辉事迹,尤其这座楼很多居民都是军烈属,所以山子在这个小区还是很受照顾的,此时听到我们的担心,邻居的一个大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们。\</p>
“你们还不知道吗?山子他妈累倒了,当时还是我们叫地救护车给送进了医院,我们都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们娘俩了!”</p>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然后就是眼冒金星的一阵眩晕,赶紧用手撑着墙壁才勉强站住,王秀见我状态不太对头,赶紧伸手搀住我的胳膊,视觉逐渐的恢复正常之后我顾不上应有的礼貌再次跑了出去,一直跑到马路边的我看着眼前川流不息地街道这才有些清醒,远山现在这么大,我上哪里去找他们母子?什么急症能让这小子消失呢?而且甚至不愿意和我们打声招呼!</p>
刚想再转身回去问个究竟。却现王秀正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我身边,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焦急,这是只有我才能看懂的目光,其中不仅包含了对山子母子的焦急,还包括对我的担忧,也许在外人看来,山子、杨宫他们也就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我的身边,并且小小年纪就懂得忍让我这个小资本家。这才成为了富地朋友。但只有我们自己才明白,我们之间友谊很大程度上是我一手促成地,而且也不是外人所见的那种建立在金钱上的酒肉之交,否则那两个傻小子也不会想到去打工来增加零花钱,我对于他们来说不仅是朋友,还是偶尔会规范他们行为的保育员。王秀正是看见一向冷静的我在这一刻竟然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这才紧张地跟在我的身边。</p>
被她表情触动的我逐渐冷静了下来,如果说在远山还有谁最有可能知道全部真相的话,我只能想到一个名字,于是我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现在正是夜生活开始的前奏,没事闲逛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在他同样看向我这边地时候。我朝他勾了勾手指。\</p>
被现的那个人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状态,他们既不会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不会指使他们去做什么,就像大家真的只是路人一样。但是现在我竟然打破了这种平衡。</p>
“你身上带着通讯工具吧,让赵宏林和我通话!”</p>
王秀错愕的看着我和眼前的陌生人,虽说她以前也从可欣那里听说过这些便衣保镖,但毕竟只是传言。谁都没有亲眼见过。这次也算是开了眼。</p>
听到我地要求后,他并没有做过多地思考。事实上一直隐蔽在我身边的他们也知道我为什么急于找到赵宏林,只是没想到我这个大老板出门地时候并没有带手机而已,他只好从随身带的手包中取出一个砖头大小的“大哥大”并且为我拨通了号码。这是他们身份的一种掩护,不懂行的人只会认为这是一个了财的小老板,没有人会联想到是我的保镖,而我则是用惯了以后小巧玲珑的手机,对眼前这个巨大的家伙实在不感兴趣,所以才不想出门的时候拎着这么笨重的东西。**这次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曝光了他的身份,我想不久之后他的调令就会到达。</p>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另一头传出赵宏林有些不满的声音:“生了什么事非要用这个号码?”</p>
“你知道郭小山一家的具体情况吗?”没功夫和他闲扯的我直奔主题。</p>
“病人的情况很糟糕,由于长期患有糖尿病又不注意休息和控制饮食,多年积累下的病症已经转为不可逆尿毒症!要不是因为我院的设备先进恐怕……”</p>
一个自称是院长的人正用遗憾的口气向我介绍情况,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现有的医学技术能够解决的,即便我拥有全国最多的私人财产也不行,保守的看也只能在血透维持下等待肾脏捐赠了。我隔着一层玻璃看见正躺在血液透析机旁昏睡的阿姨实在是五味杂陈,王秀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坚强,早已捂着嘴躲在一旁泣不成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