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丫头你不跟着一起去吗?”看着官差领着那些小孩离开的身影,原先的青衣人,也就是沈别宴微微侧过肩低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初七问道。
“我记得回去的路。”初七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头也不回的回道。自己若是果真被官差给送回去了,娘亲知道今天的经历后还不担心死!想来想去,还是不让她知道最好。
“哦?”沈别宴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唇角含笑的戏谑道:“我看你是个挺聪慧的姑娘,怎么知道路还会被人骗到这里来?”
初七微微歪过头看着他一脸的调笑,料想到此人必定是猜出自己不识得路的。便耸了耸肩回道:“好吧,那请问你知道官氏府上如何去吗?”
“知倒是知道,”沈别宴见初七衣服小大人的模样,不由得弯下身揉了揉她的发顶道:“官府离这里倒是有些脚程的,原本我是该送你过去的。只不过眼下我有些急事,不若你先陪我去办完事了,我再送你回家,你说可好?”
虽是询问的口气,却是不等初七回话,他已是直接牵着初七提脚向外走去。初七原始本能的挣扎了一下,随即一想此人定是算不得坏人的。与其自己跑出去到处问路,不如且跟着他。
两人一路无话的走着,初七低头跟在他身后。一路低着头,两人也没说些什么。初七见沈别宴步履匆匆,竟是越走越快,想必果真是有什么急事的。偶尔抬头看过眼前之人的背影,初七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着几分熟悉感,一时却有如何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在何处见过他,
如此走了约有大半刻,初七低着头跟在沈别宴身后。却不及防他突地止住脚步,初七也忙顿住,奇怪的抬起头看他。却见他神情怪异,双唇紧闭,眉头紧皱,额上似乎还隐隐两道青筋暴出。
而他眼神所到之处,正是前方嘈嘈嚷嚷的人声。初七看过去,一顶暗红色的轿子旁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女子拉拉扯扯,污言秽语夹杂其中。那女子淡粉色衣裙早已被人拉扯地变了形,衣袖处还有几处撕裂,倒是秀丽面孔上却神情木然,似是早已死心,无所谓般地任人向轿子上拽去。
“住手!”沈别宴大喝一声,快步上前将女子护到自己身后。他面色铁青,狠狠瞪着眼前的几人,看得那些人均是有些心生害怕了。
初七被他一声怒吼吓得定在了他身后,看着这样一幅场景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从身后看过去,只觉得沈别宴后背紧绷,隐隐看着似乎有些颤抖,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别宴,算了!”那女子低垂着头,挣脱了沈别宴的手抿嘴道。
她话音刚落,为首的一个穿着宝蓝色衫子,一身尽是金银之物的胖男子便接着道:“姓沈的,你哥在赌坊里把她输给了老子。说好了今个夜里陪老子睡一觉来抵债的,你想怎……”
“王有富,昨儿个你大哥才来书院找过我,”那人话还未说完,便堪堪被沈别宴截断了。他说这话时声音低稳沉郁,叫人分不出情绪。初七正好站在他身侧的后面,只见他双手用力的握成拳,因隐忍而青筋暴露:“他可是巴巴的想叫自己儿子进书院好久了,怎么,你是想叫我跟老头子说些什么吗?”
“你……”王有富被他堵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又是气又是怒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