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晴朗,似火一般朝霞透过窗纱落在屋里的绣像上,饱满的颜色红得嚯嚯有声的霞光映照下愈发显得灼灼如华,耀人眼目。
暗金的绣线劈得是极细,细细密密铺成金缕裟衣,意态安详的佛祖手拈一朵金婆罗花,虽不语也未笑,但一眼望过去即让人平生出一股如沐春风之感。
“我就说怎么会是幅画呢!”柳月清眉眼含笑的看着手中的绣像,头也不抬的说道。
辛绣娘闻言也是笑了笑,转眼看向初七道:“可不是这丫头的法子吗?”
初七在端站在下手方,垂着头,也不多话。当初她就想着按平常的法子来对待,故而特特在绣像完成后,又拿去当成是水墨画一般装裱起来了。故而,方才柳月清初见的时候才会以为是一幅画。
“不过……”柳月清稍微沉吟的一下,忽的侧头看过来若有所思的问道:“怎么和绣样上的不太一样?”
“自是不一样的。”辛绣娘闻言伸手将初七往前推了推,抿嘴笑道:“这丫头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些个心思,可是灵巧得紧。”
“哦?”听她这样卖关子的一说,柳月清也来了兴趣,不禁看着初七莞尔笑道:“那初七丫头过来说说都是哪些个灵巧心思!”
初七点头应着“是”,走上前去,捏着绣像边缘轻轻的上下翻动着。柳月清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的动作:“你这是……”
“在这上面,夫人可看清楚了。”初七指着绣像说着,言罢,又对着阳光重复了方才的动作。